宛如骷髏一般的印記。
溫枯有些詫異,她原本以為他會問:是哪個男人的孩子?
可顧驚鴻的關注點,完全是跑偏了。
“本宮聽聞婦人生子,皆從雙腿間出,哪有人會在肚子上留傷的?”
溫枯瞧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莫名覺得蠢透了!
窗外的風搖曳著樹枝吖吖作響,本就只剩幾片孤零零的樹葉,這下子全都掉光了。
明明已是初冬,她的血色薔薇反倒是陸陸續續的開了。
溫枯隨意的將按在他心口的紗布打了結兒,問他,“你沒聽說過有種方法叫剖腹取子嗎?”
“剖腹……取子?”
顧驚鴻聽過。
這世上偶爾有邪修喜歡吃孕婦肚子里的嬰兒,他們會將懷孕的婦人抓起來,生生剖開他們的肚子,取出嬰兒食用,用以加強自身修為。
這種行為被天下正道所不齒,也為大部分邪修不容,所以遇上的概率極低。
這些年來從未聽說過哪里有邪修干過這等喪心病狂的事。
“在肚子上劃開一條大口,用鐵鉤將嬰兒勾出來,最后為了防止傷口腐爛,再用火將皮膚燒黏在一起……”溫枯坐在一旁,拿了一條干凈的方帕,將滿手的血跡擦的干干凈凈。
那模樣,仿佛她才是那個剖別人腹取她人子的邪修。
過了一千年,她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將最痛苦的那段記憶模糊了,可如今說起來,卻全是血淋淋的,那么清晰。
她的面色風輕云淡,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而心已是再度被千刀萬剮,在滴血。
顧驚鴻的心卻是被狠狠刺了一刀般,在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那么一瞬間,他體內的元嬰身上,縈繞上了一絲極淡的黑霧。
溫枯低著頭,垂著睫毛看著滿是血漬的方帕,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見顧驚鴻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溫枯,你可信我?”顧驚鴻垂著眼,深深的看著她。
溫枯,“我信你大爺?”
顧驚鴻,“本宮沒有大爺。”
溫枯,“……”
她隨手將血帕扔在一邊,顧驚鴻卻是伸了手,大手落在她的頭頂,依舊用他那虛弱的聲音說道,“以后有我在,必不會讓你再受半分疼。”
她的過去他來不及參與,她的未來他必奉陪到底。
溫枯,“自作多情,自我感動。”
顧驚鴻,“本宮認真的。”
溫枯,“呵。”
……
倚梅院。
“二夫人,奴婢看得真真切切的,暖翠閣那位,真的帶了個男人回來。”
“她還扒了那男人的衣裳,兩人親密無間,行茍且事了!”
趙纖梅眼窩深陷,她騰的一下坐起身來,“當真?”
管家李嬤嬤頭點的比啄木鳥還勤快,“千真萬確!”
“你立刻去查查,今天夜里太子有沒有出宮。”
“夫人,太子一直在東宮,未曾出來的。”李嬤嬤十分篤定的說道,“今兒二小姐是和二皇子一起出去的……”
“二皇子?”趙纖梅挑了挑眉,“她還真夠不要臉的!”
“若然他們被捉奸在床……身敗名裂。”李嬤嬤陰惻惻的說道,“三小姐九泉之下也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