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瘴氣太厲害,這丹藥的藥效撐不了多久,不宜久留。
其他修士都不敢妄動。
薄琮的手里還攥著那枚黃金印,他盯著藍玄翎的方向,對溫仙月道,“速速取了它的獸核,快些離開。”
話落,他又拍了拍赤練巨蟒的腦袋。
赤練巨蟒頓時一晃蛇尾,刷的一下沖了過去。
眼見著藍玄翎就在跟前,溫仙月的臉上終于是露出了笑意,她已經掏出了一把尖錐,準備直接剜獸核。
待她吃下藍玄翎的獸核,明日整個虞國的消息都必是她金丹結成的消息。
到時候,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溫枯踩在腳下,讓她生不如死。
薄琮卻滿腦子都在想之前踹他的到底是何人,方才的靈力波動太過攝人,指不定在這深淵之中還有大機緣。
既是來了,他也不打算空手而歸。
溫仙月滿心期待,薄琮也心有所想,兩人站在巨蟒的頭頂,目不轉睛的盯著藍玄翎的方向。
穿過重重瘴氣,終于看清藍玄翎的真面目了。
它渾身是血,翅膀上都是傷,顯然是飛不了了。
溫仙月立刻從巨蟒頭上飛了下去,飛奔到藍玄翎跟前,握著尖錐,一躍而起,便要將錐子刺進它的眉心。
手才剛剛一起,她就感覺到一股攝人的寒意從腳底蔓延過來。
溫仙月心頭一抖,扭過頭去,只見一根黑棍子當頭砸來。
她立刻向后翻身,因為靈力完全被禁錮的原因,她速度還是慢了一些,那棍子砸在她的手臂上,當場連她的手骨都砸爛了。
劇烈的疼在一瞬間席卷全身,她倒吸一口氣,又吸入了不少瘴氣。
手中的尖錐扎進地面,整個人連連往后退,臉色難看的很。
她馬上就是金丹修士了,一身筋骨堪比銅墻鐵壁,竟是被人一棍子砸斷了手骨?
溫仙月瞪大了眼,片刻后,才見得一道紅影從瘴氣中走出。
她戴著半張血色面具,手握黑棍,一身煞氣滔天。
無盡的黑暗從她身后交織而出,不知是她從黑暗中走來,還是黑暗為她而生。
風吹得她黑發凌亂,溫枯一手扛著顧驚鴻的尸體,他的白衣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頭發糊住了臉,根本瞧不清是何模樣。
反倒是溫枯一手握著黑棍,宛若來自地獄的羅剎。
“找死!”她冷漠的看著溫仙月和薄琮,陰沉沉的吐出兩個字來。
薄琮也瞧見她了。
他也殺了不少邪修,卻是頭一回遇見煞氣這么強的。
濃郁的像是要將人拽進地獄里。
他立刻馭著巨蟒上前,一把將溫仙月拉了起來。
還沒將人拉到跟前,溫枯又一棍子揮了上來。
薄琮立刻拿手中的黃金印去擋。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兩者相撞,擦出絢麗的火花來。
那火花擦著溫仙月的臉頰迸射而過,差點濺進她的眼里。
薄琮只覺得手臂被震的發麻,低頭一看,只見右手虎口處已被震裂,血飆了出來,染紅他整只手。
薄琮終于認真起來。
他高高在上的俯瞰著溫枯,眼里逐漸露出貪婪之色。
若能奪了這邪修一身修為,他便是真不枉來此地一趟了。
這想法剛剛一出,卻聽得溫枯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