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枯一句話,宛若一顆巨石落在了扶淵的心里。
他很難形容那一瞬間內心的感覺。
整個人都是怔住了。
眾目睽睽之下,她說……她信他。
一個曾遍體鱗傷的人,她的信任是多么奢侈的東西。
扶淵覺得自己何其幸運,竟是被她如此……
可又因溫枯一句信他,壓在扶淵心里的那件事,便愈發的沉重起來。
除了她前世新婚夜的那件事……他未有任何一件事欺騙過她,隱瞞過她。
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信任……扶淵不想讓它就這么分崩離析。
他垂下睫,遮住眼底那一抹光。
他在心頭發誓:往后余生,絕不會再有任何事欺你,瞞你。
蘇皇后自然也是沒想到,她愣了好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你……喜歡他?”什么鬼逼信任,她直接就將溫枯的話翻譯成了‘喜歡’。
溫枯沒回她,只是將懷里的顧重生抱緊了幾分,她移開目光,看向前面不遠處的鋪子,“那里好像是在賣嬰兒用品,我想去給重生買些。”
話落,已經先抱著顧重生走了。
扶淵緊隨其后。
蘇皇后也跟了上去,她現在還滿腦子疑惑吶。
丫頭她這么容易就喜歡上一個人了?
蘇皇后一邊走,一邊緊緊的盯著扶淵的背影,她就好奇了,這個突然蹦出來的什么鬼玩意兒,能有驚鴻好嗎?
若論對這丫頭的深情,誰又能比得過驚鴻?
還戴著面具,連面都不敢露,指不定還是個丑八怪!
丫頭生的那般好看,又怎么能配一個丑逼?
“婉兒,去查清楚這個逼玩意兒的來歷,可不能讓丫頭被莫名其妙的人忽悠了。”
走的路上,蘇皇后小聲對洪都婉兒嗶嗶。
婉兒小聲道,“娘娘,您曾經不是說,只要公主能找到心中所愛,您便會祝福的嗎?”
她從未見溫枯對哪個男子這么溫和過。
所謂的溫和,是那種‘眼神’。
婉兒最是會察言觀色,她見溫枯的次數也不少,從一開始,溫枯的眼里便總是蘊著鋒利的刀子。
那目光,即使曾經在看太子的時候,眼里的寒芒也是未散過的。
可對這個紫衣男子……明顯是不一樣的。
蘇皇后,“那也要這個逼能配得上我們丫頭啊!好端端的白菜總不能被豬拱了!”
婉兒,“……”她實在是不能理解,皇后娘娘是哪只眼睛看見人家是‘豬’的。
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瞧出……那公子氣度非凡,必然是人中龍鳳。
算了……自家娘娘也是好心。
……
溫枯是真的很認真在買東西的。
嬰兒穿的衣裳,還有尿布,玩具,她幾乎一口氣將那鋪子給買光了。
最開始買衣裳的時候,還會拿過來在顧重生身上比比,后來干脆也懶得比了,全買了。
扶淵給的錢。
鋪子老板感激涕零,含淚賺了一大把。
世人都說這長安公主是個冷血無情的主兒,他怎么瞧著……她好像喜歡孩子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