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淵。
神殿大殿下,如今的年齡也頂多不會超過六千歲……那個夜晚的男人又怎會是他?
夜寒低著眸,遮住了眼底的寒光。
司錦萱并未告訴他輪回鏡的事,她也不可能告訴夜寒。
畢竟那個夜晚,她給鳳云棲下了藥,又讓司岫去占有她的身子。
這件事,夜寒從不知情。
司錦萱是個聰明人,即便是到了現在,她也絕對不會告知夜寒此事的。
在夜寒的心里,她一直都是善良美麗,溫柔體貼之人,又怎么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
這一場為圣羽郡主舉辦的夜宴,好似進行的十分順利。
殿后那張美麗的容顏上,至始至終都帶著柔和的笑意。
直至夜宴行至一半時,她才問到身邊的侍女莉香,“她來了嗎?”
莉香看了熱鬧的四周一眼,不敢確認,她只小聲在殿后耳邊道,“消息都送去大陽宮了,現在沒瞧見那位的身影,想來多半是不敢來了。”
也是,若是親眼見著大殿下如此親密溫柔的對待圣羽郡主,怕是那人當場就能厥過去吧?
殿后的手指落在案幾上的酒杯上,指尖不知何時浸了一滴嫣紅的葡萄釀。
手指敲在酒杯上時,震的那杯中酒蕩開了一圈圈的漣漪。
“不來么?”殿后瞇了瞇眼,目光卻是放在扶淵和圣羽身上,她的唇角依舊是如沐春風的笑。
一旁的殿主不由得看了她一眼,今天夜里的姜楚顏,笑的次數比這些年加起來都還多。
她笑的時候,總叫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便是連殿主都覺得不太舒服,他不清楚她又想做什么。
正此時,殿后卻是偏過頭來,直勾勾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緩緩的舉起手中的酒杯,朝殿主敬了敬,“你瞧,淵兒與那圣羽郡主相處的多融洽,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堆吶。”
“是不是,殿主?”
殿主愣了一下,未接茬。
姜楚顏看上了圣羽……這對神殿來說,是一件很復雜的事。
……
神殿,麒麟島,高高的懸崖之下,月光之下,溫枯紅衣似火,衣發紛飛,被月光染上一層璀璨的銀色。
她手中握著扶淵親自煉制的斬月刃,此刻,那刃上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著血。
是幽藍色的血。
而溫枯的腳下,則是數只巨大的藍色怪物。
這麒麟島,是神殿最危險的地方之一,島上獸類眾多,不止是怪獸,靈獸,甚至有不少兇獸。
不僅如此,此島上還有許多靈植,皆是用以煉制丹藥的絕佳材料。
溫枯第一次到神殿時,寒毒被引發差點一命嗚呼,扶淵便是至此來尋那萬年火靈芝的。
此地兇險異常,溫枯來此,便是取兇獸膽用以煉制邪丹的。
不知為何,從前天開始,悟道樹里的寶寶突然靈體虛弱起來,大半夜里,溫枯是被他的呻吟聲驚醒的。
可憐那小家伙還一直苦撐著,半個難受的字眼兒都不說。
她之所以知道這個地方,還是多虧了小鹿。
此刻,溫枯滿眼都是森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