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這么多年,你還陰魂不散嗎?”
屋內沒有燭火,窗戶半掩,外面黑漆漆一片,風吹的漱漱的。
司錦萱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渾身疼的鉆心刺骨。
一身冷汗黏在了衣裳上,又鉆進紗布里,好似在傷口上灑了鹽一樣。
她連連倒吸涼氣,眼睛卻是直直看著窗外,樹影晃動著,她總覺得里面像是有影子在動一樣。
“誰,誰在那里裝神弄鬼?”司錦萱心緒不寧,連日來肉身的折磨,早已將她弄得不成人形。
夜寒又不來看她,即便是在這寒王府中,她也極缺安全感。
更何況……她剛剛還夢見鳳云棲了。
她夢見那賤人重新和夜寒大婚了,就在他們的婚禮上,她被當做了祭品,抽筋扒皮!
想到這里,司錦萱就是一陣寒顫。
就在此時,窗戶又動了,屋外一陣寒風吹進,還當真有一道黑影翻了進來。
那黑影進來的瞬間,便將窗戶嚴嚴實實的關了起來。
司錦萱正想叫,那人已經捂住了她的嘴。
“妹妹,是我。”
來人一開口,司錦萱便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哥哥,你怎么來了?”黑暗中,司錦萱摸了摸來人的臉,是司岫。
一時間,她委屈極了,幾乎是一頭扎進他的懷中,小聲啜泣起來。
司岫抱著她,手心輕輕的落在司錦萱背上,撫了撫,又不敢太用力。
滿屋子都是血腥,還混著一股子腐臭味兒,怕是司錦萱在這里待久了,儼然已是久而不知其臭了。
尤其是她自己,滿身都是血腥,腐臭,和苦藥的味道。
司岫幾乎屏住了呼吸,才生生忍下那股子讓人作嘔的氣味。
“你出了事,我自然是要來的。”司岫說道,“神殿那邊我已經去過了,親自去了煉丹師千玖的住處,逼問了他的煉丹童子才知道,他早已失蹤多日,是神殿一直封閉了消息。”
司錦萱仰著頭,“那便是……夜寒未騙我了?”
這些日子,千玖一直未被請來,她還以為是夜寒故意敷衍他。
“夜寒夜寒,你怎么到現在還滿腦子都是他?”司岫有些惱怒,“我的傻妹妹,看看你為這個男人都變成什么樣子了?”
仙不仙鬼不鬼的,是個人見了都怕。
天下之人無不愛美,男人更不例外,更何況是夜寒那樣的人。
“他對你本就沒幾分真心,如今你又變成這幅樣子,他怕是早就想拋棄你了。”
司岫握了握拳頭,“我曾試探過她,讓你們重新舉行婚禮,他卻要我送上整個鳳凰族的祖先寶藏才愿意,傻妹妹啊,他和你在一起,不過是圖你好看圖你有錢而已。”
“如今你這幅模樣,鳳凰族的祖先寶藏也不可能給他,他哪里還會對你上心半分。”
司岫苦口婆心,司錦萱卻是腦子里嗡嗡直響。
她的臉色也沉了幾分,“哥哥,你半夜前來,便是跟我說這些的?”
司岫也是怒了,“你還要執迷不悟到幾時?那個男人就那么好,值得你這般掏心掏肺?”
“他畢竟是海兒的父親,也在一直盡力給海兒尋新的心臟,這一切,都是鳳云棲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