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著烈焰的指尖觸上時,那人之臉便如紙糊的一樣,從溫枯的指尖被燒開一個洞來,露出里面的血糊糊的肉。
他下意識就往后退。
眼底既有憎惡又有恐懼,“本王當日好心救你,收留你在身邊,怎料卻是引狼入室,竟讓神殿遭此大難!”
他捂著血糊糊的臉,至今都還在演戲。
他就想不明白了,無論是外貌還是言行舉止,他都與扶淵一模一樣,就是神殿里的人也難以辨出,這個邪惡的女人,怎么就那般篤定他不是扶淵?
畢竟冒充的時間久了,連他自己都相信自己是扶淵了。
溫枯冷漠的睥著他,方才那一瞬間,她已經去感知了,此人那一身骨血,的確與扶淵極為相似,不知道姜楚顏用了怎樣的手段,造出這樣一個假貨來。
頃刻間,她手中又是數道紅符打出去,每一道紅符皆以她鮮血畫成。
勾魂符。
若入人身,至少是能感知其魂魄的。
那人周身還裝模作樣的凝著類似扶淵一樣的淡金色神力結界,到底卻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他的能力連曾經的扶虬都不如。
在如今的溫枯跟前,更是連狗都不是!
溫枯的紅符直接將他一身結界打碎,刷刷的沒進他的身體,不過片刻,溫枯的臉色就變了。
這具肉身里,壓根兒就沒有扶淵的丁點兒神魂在。
她眉頭一擰,眸光更加冰冷與兇狠。
“沒用的東西!”她將此人蔑視到了極點,她本以為扶淵的神魂可能是進了這具肉身之中,早該想到,這個家伙不配的。
頂著扶淵的臉,殺了她全家。
溫枯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那人只覺得渾身發冷,識海疼的要炸裂,他的魂魄都像是要被什么東西狠狠往外拉扯一樣,他越是掙扎,那拉扯力越是兇猛。
而在他臉上的紅蓮業火根本未停,直往他的皮肉更深處燒著。
他的臉,他的臉!
他不能沒了這張臉!他是扶淵,是神殿尊貴無比的大殿下!
他又急又恨,卻又根本不是溫枯的對手。
只得捂著臉朝安全的地方飛走,此時此刻,這假貨已是自顧不暇,哪里還有心思去關心圣羽。
圣羽則是全程在不遠處將這些看進了眼中。
“郡主……沒想到那大殿下竟是如此不堪一擊的膿包!”秋濃滿臉都是鄙夷,堂堂神殿大殿下,竟是被一邪修虐的毫無還手之力。
那邪修虐他就像虐小雞崽子似的,這樣的人,又如何配得上她們尊貴的天宮郡主。
圣羽卻并不意外,她身披火狐衣裘,周身又以仙力凝出結界,目光卻始終落在溫枯身上。
“她連殿后都殺了,殺一個假冒的傀儡,又算的了什么?”
圣羽瞇著眼,眼底卻是一片清明。
秋濃愣了一下,“郡主原是一早就知道那個人是假的?”
她很驚訝,畢竟從始至終,郡主都沒表現出半點的懷疑來。
“該死的,神殿竟是敢如此欺騙郡主,還想讓郡主與一個假貨成親,他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又壞又蠢!”
圣羽只冷冷說道,“旁人不知道他的假的,那他便是真的。”
她很清楚殿后打的什么算盤,她只需要嫁給‘扶淵’這個身份便是,反正遲早,真正的扶淵是會回來的。
到時候,全天下都知道她圣羽已是他的妻子,若然他‘變卦反悔’,別說天宮不會放過他,就是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會將他這個‘負心漢’給淹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