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羽心里一驚,飛速后退。
可那氣浪仍舊緊追著她不放,氣浪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好不兇悍。
圣羽飛多遠,它便追多遠,直到她慌忙將手中的花枝棄下,一切便又風平浪靜了。
她狼狽至極,衣袖都被那氣浪斬斷,手臂上擦出一條血痕來,滿頭長發也凌亂無比。
圣羽心有余悸,不敢多停留,直直朝著她的郡仙宮飛走了。
那白帝……連他種的花樹都不得輕易沾染半分,更別說他那個人了。
……
北宮,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星光之下。
在他腳邊,是四處亂蹦的玉兔。
成窩成窩的蹦。
北斗之光灑在他身上,將那一身白衣鍍上一層淺淺的銀光。
眉目似畫,卻像裹著寒霜,冷的很。
院中有一棵巨大的花樹,花樹下是一白玉桌,桌子上一壺酒,用琉璃盞裝著的。
緋色如桃。
他赤足走過去,倒了兩杯,一杯放在自己跟前,一杯放在對面。
“這是本帝親手所釀的霜花酒,你不出來共飲一杯嗎?”
他看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
空中只有微微的風,垂落花樹上的花瓣,落在酒盞里,卷起一圈圈的漣漪來。
白帝自顧自的飲下一杯。
緋紅的酒漬沾在他的唇角,詭異的像是剛剛喝過血一樣。
他淺笑一聲,“便是連本帝自己都好奇,為何本帝這仙身,竟是容得了你這魂占據如此之久。”
平日里,誰也近不了他身半分。
可如今……
不過短短數日,他竟是覺得自己的仙身偶爾不受控制了,好似真要被人奪舍去一樣。
只是,他的仙魂與那侵入他身體里的魂魄……卻好似能相安無事的處于一體。
這么多年來,這也是聞所未聞之事。
畢竟,若是奪舍,奪舍的那人,必定是要滅了原身的魂魄才是。
說話間,他又獨自飲下一杯酒。
“昨天夜里,本帝好似失去了一段記憶,那個時候,是你在支配本帝的仙身,是不是?”
他又問道。
依舊沒人回應他。
白帝瞇了瞇眼,倒第三杯酒時,院子里的風又乍起。
一道白煙忽至,隨后便在他跟前化成一人形。
是個乖巧的少年。
“殿下,天宮的邀請函已全發出去,天帝特意為您設置的迎帝宴……您可要出面?”
那人跪在他跟前,低頭看著地上蹦跶的玉兔,不敢亂瞧。
白帝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酒盞,“看心情。”
少年,“……”就沒見殿下心情好過,那多半就是不去了。
玉兔們繞在他身邊,把少年的衣裳當草啃。
少年又問道,“還有一事,是關于神殿的,方才得到的消息……”
“有個突然出現的邪修,屠了整個神殿,此事屬下已查證過了,屬實。”
白帝指尖動作微微一停,挑眉,“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