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琛想著,待將無極壑里逃亡出去的惡徒都抓回去,他便立即去尋母女兩。
無論如何,也該給人家一個交代的。
……
另一邊,神殿的帝師樓也早已被毀。
上界一座荒島上,野獸橫行。
大帝師魘情一身古樸的白衣卻早已染了塵霜,衣袖上還破了幾個大洞。
那張臉似乎在一夜之間又老了許多,比那次召魂失敗還要憔悴。
是啊,那一次的召魂失敗,嚴重損了他的仙元,這都還沒緩過來,他又施了召魂術,將姜楚顏的魂魄及時召了過來。
否則……別提是肉身了,恐怕此刻姜楚顏連魂魄都不保。
夜幕降臨,整座孤島上都彌漫著一股子詭異陰森之氣,四周的野獸虎視眈眈,始終在周圍繞著圈,卻又不敢輕易靠近。
魘情生了一團火,又往火里加了一些刺鼻的野果,那味道一散出去,野獸們更是離的遠遠的。
此時,他才掏出一個黑瓶子來,瓶子一打開,姜楚顏的魂魄便從里面飄了出來。
她的魂魄是半透明的,看起來很虛弱。
一見著魘情,她卻是滿肚子窩火,“你為何不早點出手?若然你早些出手,本宮的肉身都可以保下的!”
一想到自己生生被溫枯擰下了腦袋,尸首被焚,連骨灰都不剩,姜楚顏那一身怒意止不住的便往外躥。
她堂堂神殿殿后……這般尊貴之人,竟是栽在一個低賤的邪修手中!
魘情眉頭緊蹙,“我早就告知過你,一切聽天命盡人事,你卻非要逆天而為,有今日也是你咎由自取。”
更何況,不是他不早點出手救她,是在那紅蓮業火的狂轟濫炸之下,他根本就保不住她的肉身。
能將魂魄召回,已是他所做的極致了。
姜楚顏顯然是不領情的。
她冷笑一聲,“聽天命?若然你也肯老老實實聽天命的話,會成為神殿大帝師?魘情,明明你才是最不愿認命的那個,卻又為何總要說這些惡心的大道理給我聽?”
魘情不語,只是臉色愈發的難看。
姜楚顏站在刺鼻的火堆旁邊,“本宮偏是不信命的!魘情,你等著看吧,本宮心頭所愿,定是要達成的。”
話落她又道,“待扶淵的神魂歸來,他必然會傾盡一切救本宮的,到時候,再換一具肉身便是。”
“而那個邪修親手殺了本宮,她便是扶淵的殺母仇人,無論如何,扶淵都不會原諒她的!”
“他們將是不共戴天之仇!這也算是省了一樁麻煩事。”
“這世上,可還沒見過誰能與殺母之仇結成連理的。”
“而她此番弄出這樣大的陣仗來,想來六界都將為之震撼,自暴身份,幾乎用不著本宮再耗什么心思,這六界自然有的是人想除掉這東西。”
魘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娘娘,有時候放下皆自在,有的執念,就算以畢生去追之,也未必能達成,到最后反倒是完全將自己搭了進去……”
姜楚顏只是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你閉嘴。”
從魘情的嘴里,壓根兒就吐不出一句像樣的話來,她都懶得聽。
“這消息,你可得第一時間讓天狼族那邊知道,本宮聽聞,許多年前,如今那位天狼族新王……可與伽羅山的那個邪修,關系甚密呵。”
“溫枯那個賤人,會紅蓮業火,自然是與伽羅山的邪修,脫不了關系!”
她現在不能出手,也不能干等著別人出手,煽風點火什么的,能做一點自然是一點。
魘情往火堆里加了一些干柴,他卻還是覺得渾身冷的發寒。
早在日前,他就卜算過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