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好似剛剛才睡醒的樣子,眼底還有些懵,顯然怎么被拉出來的都不知道。
只是見到溫枯的時候,她便立即松開了白帝的手,便要到溫枯身邊去。
還沒邁出兩步,就被白帝扯著后脖領子拉了回去。
他一手就將桃子提了起來,單手抱在了懷里。
一雙鳳目則陰沉沉的盯著溫枯,“本帝說過,不許你私自離開北宮的。”
溫枯看著他抱著桃子,那動作竟是莫名有幾分熟練……
她這才走了過去。
直走到離白帝三步之遙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伸手便要將桃子抱過來。
白帝卻是身子一側,“你還沒回為師的話。”
溫枯,“此處太悶,出去透了透氣,順便去天獄司宰了個人。”
她知道白帝很強,有些事自然是瞞不住他的。
既是瞞不住,溫枯也懶得耗費那個心思去瞞了。
她此話一落,白煙差點都要驚呼出聲來。
若非是被白帝瞪了一眼的話……
可聽聽著說得是什么話……什么叫做‘順便去天獄司宰了個人’?
那天獄司是什么樣的地方,豈是她說進就進的,還宰人?
白帝又瞇了瞇眼,終是看了那老太婆一眼,“你倒是比為師想象中的更多本事,也更大膽子!”
溫枯,“過獎了。”
話落,她便又對桃子說道,“從今往后,她就是你的奴隸了,名為阿奴。”
聽見阿奴那兩個字的時候,桃子渾身忍不住微顫了顫。
她看了老太婆一眼,沒太大的興趣。
隨后那目光就像是黏在溫枯身上一樣,她張了張嘴,卻又發不出丁點兒聲音來。
“受的刺激太大,心理創傷太重,一時半會兒還恢復不了,需要在本帝這宮中吸收仙氣好好調理。”白帝抱著桃子,冷沉沉開了口。
之前在眾目睽睽之下,桃子還哭著控訴圣羽了。
大約當時是因情緒太激動了。
溫枯眉頭輕蹙,又往白帝身邊靠近了兩步。
伸手摸了摸桃子的臉,“你放心,從今往后小姨都會護著你,沒人敢再欺負你了。”
桃子在北宮睡了很久,此時看起來氣色倒尚算好,只是眼里總是驚疑不定的光,好似隨時都會受驚過度。
直到那目光接觸到溫枯時,才變得安靜了許多。
小桃子乖乖呆在白帝懷中,在溫枯話落時,小手才伸進自己的衣襟里,掏出那只她貼身藏在心口上的火蝶。
然后遞給了溫枯。
火蝶上染滿了血……干了。
溫枯接過那火蝶時,鼻尖都是酸的。
她將那符咒火蝶收了起來,又摸了摸小桃子的腦袋,“往后小姨會變蝴蝶,變很多蝴蝶給你。”
話落,還未見溫枯動手,卻是那白帝一揮衣袖。
只見大雨中,被打濕落在地面的花瓣,竟是微微震動,隨后化作翩翩花蝶,飛了過來。
那些花蝶便繞在溫枯,白帝和小桃子三人身邊翩翩起舞。
白帝說道,“本帝也會變蝴蝶,小丫頭,往后想看蝴蝶了,自也可以來找本帝的。”
徒弟的侄女……按照輩分來講,該稱呼他為什么?
白帝想了想,“你小姨是本帝的徒弟,你稱本帝一聲師祖,也是行的。”
桃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四周飛舞的花蝶。
最后還是看著溫枯。
她將那火蝶給溫枯的意思是,她知道……她一定曾盡力護過她的。
當初在花船上的時候……便肯定盡全力了。
只可惜,她再也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