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就算還剩這一魂三魄,她遲早也會消失的,如今還不如一個孤魂野鬼。”魘情醒了過來,他渾身是血的趴在塵土里,見到眼前這景象,不由得搖搖頭,深嘆了一口氣。
一聽他的聲音,言焰的眼底都騰起了暴怒的火焰。
他扭頭,盯著魘情,眼里只剩殺氣。
“言焰,不管你信與不信,為師本是想將公主的靈魂送往人間投胎轉世的……無奈殿后過于心狠,執著的要用公主靈魂獻祭……”
魘情閉了閉眼,他也不是想甩鍋,畢竟當初他的確是這樣想的。
他話落,溫枯一刀子就甩了過去,“閉嘴,老東西,你不是個好玩意兒。”
眼下這種情況,兇獸們還虎視眈眈,溫枯壓根兒就不想聽這糟老頭子半句廢話,更別在她跟前搞什么師徒情深的戲碼。
扶淵沉著眸,掃了他一眼,“大帝師,你該死的。”
眼見著扶瑜這幅模樣,扶淵不可能無動于衷,他不是無情之人,對扶瑜,怎么都是真心疼愛的。
魘情已經失了一條腿,身上的血都干涸了,他苦笑幾聲,“老夫倒不知道,殿下也是如此重親情之人的。”
話落,他在地上挪動了幾分,想要強撐著站起身來。
站不起來,只得繼續趴著。
最后,他的目光才落在了咸福身上,“想我魘情,也曾是天宮司命宮主,卻也是逃不過一個情字,到頭來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咸福不喜歡他那目光,像是要將她吞了吃了一樣,她抱緊了溫枯幾分。
魘情卻繼續冷笑道,“大殿下,老夫死到臨頭,也還是要奉勸你一句,以你的身份,根本就無法和那邪修在一起的。”
“自古以來,水火不容,正邪不兩立,殿下是立于正道頂端的強者,本……”
話未說完,扶淵一道掌風就掃了過去。
‘咔擦’。
只聽一聲響,魘情的腦袋當即一歪,人頭瞬間落地。
“逼話甚多。”扶淵冷漠的盯著那顆落下的腦袋,“枯枯是正,本王便是正,枯枯是邪,本王便是邪。”
在他跟前扯什么正邪兩立。
扶淵只知道一條:這世間任何人與枯枯為敵,便是與他為敵。
別的話,一句都是多。
言焰也盯著魘情那顆掉下去的腦袋……眼底卻也沒有半點師徒之情了。
他與大帝師的師徒情,早就在他們將小公主獻祭給兇獸時,消磨的干干凈凈。
就是大殿下不殺他,他也會殺了魘情的。
魘情的腦袋骨碌碌的滾到了言焰跟前,他死不瞑目。
一雙老眼盯著言焰。
“言焰,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為師如今不得好死,卻希望你這一生不再為情所擾。”
“這世上有一法,叫做以魂換魂,若你肯付出自己的靈魂,那扶瑜公主的殘魂,或能得以修復。”
這些話,全是魘情死前傳音給他的。
只有言焰一人能聽見。
言焰看著那顆滾落在自己腳邊的腦袋,心情極復雜。
“不要恨為師,為師也不過是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