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涌的厲害,扯的她長長的衣袖在夜空中一左一右放肆的飛舞著。
滿頭黑發倒飛,襯的那張本就精致無比的臉,越發像是籠上了一層薄霜。
唯她頭上別著的那根木簪,宛若雷打不動一樣。
妖異的紅月與雪,在她身后交織出一片極詭異的場景。
這樣的溫枯,又美又冷,又詭又絕。
頃刻間,黑龍全身都已從那虛空裂縫中出來了,他巨大的身子幾乎遮了大半片天空。
龍還在虛空之中,枯林都已被壓的向下凹陷了不少。
塵土飛揚,混著漫天紅雪。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溫枯身上。
她只是一抬手,便隔空將言焰抓了過來。
那紅符,是溫枯給他的,是傳送符,能在最緊要的關頭將她召喚至此,只是幾乎需要消耗召喚人大半的精血。
若非此時情況緊急,言焰是絕對不會動這張紅符的。
溫枯瞥了他一眼,只見他渾身衣裳都焦了,露在外的皮膚,全是水泡。
那張臉更是煞白至極。
“護著你自己的性命,扶瑜還在等你。”溫枯只落下一句話,那目光便又徑直掃在了阿棲身上。
她在上,阿棲在下,兩人便是四目相對著。
看見那張臉的時候,溫枯甚至都沒露出丁點兒意外的表情來。
倒是上次在大荒兇境,她幾乎被扶淵砍斷了脖子,這恢復的倒是快,那雪白細膩的脖頸上,竟看不出半點受過傷的痕跡來。
卻是墨韻,連眼底都是震驚。
這是他第一次見阿棲。
前世的鳳云棲是什么模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阿棲的斗篷被吹的松松散散,不止是那張臉露了出來,便是那完美的身材都展露無遺。
單是這外貌,根本就看不出丁點兒區別來。
若非他一早就認定了現在的溫枯,恐怕此時連墨韻都要覺得,自己頭頂上這個是個假的,對面那個才是真的。
他巨大的龍尾不安的甩動著,滿腦子都是疑惑。
而阿棲則是揚著下巴,指尖還燃著紅蓮業火,冷幽幽的盯著溫枯,“真是冤家路窄,又見面了呵……”
是啊,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都能碰見,算她倒霉。
溫枯面色無波,她的聲音更是冷如寒冰,她問,“這張臉,你用著還滿意嗎?”
阿棲愣了一下,眼里頓生怒意,“你什么意思?”
溫枯,“不清楚?”
那容貌,可不是吃什么易容丹能幻化而出的。
即便是用障目鐲,那氣息也不可能做到這么像。
溫枯高高在上的睥著她,“你以為這世上,什么東西都能成為鳳云棲嗎?”
也是稀奇,她為‘鳳云棲’時,都已經‘死’了那么多年了,這會兒倒是突然又冒出來個鳳云棲。
還是三十三重天的人。
溫枯瞇了瞇眼,又瞥見了不遠處被倒吊在樹上的無情,見他心口被穿了一個大洞,血流了半身都是,溫枯眼底的光頓時又沉了許多。
她的手里已是握起了黑金棍。
紅衣紛飛,周身黑霧縈繞。
那氣場甚至比阿棲還要強大不少。
搞不懂的東西,溫枯不會浪費口舌。
能打服的東西,沒必要廢話。
阿棲見此,眉頭一蹙,她的目光幾乎是剜著溫枯的,區區一個低賤的邪修,也敢在她跟前大言不慚!
還敢攻擊她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