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魔頭,經歷了那么多,最終也未苦盡甘來。
那天……見到那個‘溫枯’的第一眼,他就覺得不對勁,連日來他都在暗中觀察。
他天生白瞳,能透過肉身看穿人的靈魂……那個‘溫枯’,他雖然無法完全看出肉身里的靈魂,可卻也隱隱看出不一樣的東西。
魂氣……不一樣!
所謂魂氣,是指靈魂氣息,這普天之下,六界之中,也只有他才能感知出來。
女魔頭的魂氣已經不在那具肉身里了。
他并不知道到在三十三重天里發生了什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女魔頭……不在了。
很多次,他都希望是自己眼花了,可每每看過去,都是一樣的結果。
他甚至不敢將此事告知寶寶,就怕他受不了打擊,一個腦子發昏就沖到三十三重天去。
去那里……送死。
那樣的至尊之地,誰去都是送死,更何況是寶寶這樣,剛恢復不久的嬰靈。
所以,他只能來找扶淵。
畢竟,他還對這個男人抱有極大的幻想,總想著他和女魔頭那般相愛,定是能看出來的。
到底……也是失望了。
可此時他的眼神里卻依舊還有一絲光。
他看著扶淵,好似在等著一個他已然知曉的答案。
月色下,這個男人依舊那么美,天怒人怨的美啊。
可他卻是搖著頭,掌心落在他的頭頂上,淺淺道了一句,“有我在,枯枯永遠不會可憐的。”
小冥主緊咬的唇未松,“可她……”
扶淵,“她很好,如今有孕在身,你也不要打擾她,知道嗎?”
小冥主無言,本還想再提醒他幾句,目光瞥過,卻瞧見扶淵身后不遠處,那一抹刺眼的紅。
那個女人……竟是在看著他們?
而這么久,他卻是毫無察覺?
那一瞬間,小冥主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來。
他點點頭,“我會和寶寶一起,少去打擾她的。”
扶淵,“嗯。”
一字落,他的余光淡淡的往身側的方向掃了一眼,那一眼,小冥主分明是瞧見的。
就在那一刻,他在想,或許扶淵已經看出來了……只是他礙于什么情況,不能捅破?
他不敢確定,畢竟那是匆匆一眼,等他再去看時,壓根兒就沒在扶淵的臉上和眼神里多瞧出些什么來。
夜風徐徐,冷的慌。
不知何時,伽羅山新生的樹都枯了不少,在夜里,枯枝咂咂作響,樹影幢幢,透著幾分詭異。
小冥主方才離開扶淵,跟前就出現那道紅影。
小冥主足下一頓,抬著頭看著她。
那張美麗的容顏籠罩在陰影里,逆著光,竟有一絲尖銳。
“有事么?”小冥主先開的口。
‘溫枯’笑了笑,“你的眼睛還好用嗎?”
小冥主眉頭輕蹙,“還好。”
她依舊保持著方才的笑容,“之前在冥界,你的眼睛受了傷,想來并未完全復原的。”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那里有一汪靈泉,能修復這世上一切傷,你若是以那靈泉水洗眼四十九天,定能復原如初。”
小冥主的唇已經抿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