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桌椅太亂,等她跳過幾排桌椅追過去的時候,人影已經不見了。
夏至在窗邊一低頭,就看見最角落地上躺著一個人。
夏至趕緊走過去看。
教室里光線很暗,但地下的人穿淺色校服,還露出雪白的一截肚皮,身形苗條。
是陶然妮無疑了。
夏至蹲下去,幫她把衣服拉拉好,探了探這人鼻息,呼吸遲緩。
夏至喊:“陶然妮!陶然妮!”
女孩一動不動。
夏至掐她人中,她也不醒。
夏至讓指尖探出幾根尖利的刺藤,給陶然妮扎了幾針,陶然妮竟然也無聲無息。
這是非常反常的事。
夏至摸出手機來,都想報警了。
就在這時,陶然妮突然混身抽搐起來,如遭電擊,在地下翻滾了幾下,嘴里“嗬嗬”有聲。
夏至嚇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
癲癇嗎?
夏至返身去教室門口,摸到了電燈開關。
“啪”的一聲,教室里亮堂了。
可等夏至再走到角落里去看,又是嚇一跳,因為陶然妮忽然坐了起來,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
那眼神,和她之前探進窗口,問辣條價格時的純凈歡欣完全不同,直直的,呆呆的,讓人心里發毛。
夏至藝高膽大,蹲下身和她平視,問:“陶然妮,你還好嗎?”
陶然妮緊緊抱住自己,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夏至。
夏至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穩友善,繼續問:“你記得自己發生了什么嗎?需要我幫你報警嗎?不要怕,我可以給你作證。”
陶然妮的眼睛動了動,突然問:“你,你剛才叫我什么?”
夏至眼睛瞇了瞇,深深的看陶然妮。
這個年輕女演員的眼神開始驚恐,不斷的看四周,看自己,看夏至。
她這個樣子,和下午的時候,蹦跳著到夏至窗口買辣條,簡直是兩個人。
夏至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陶然妮不說話了,只是戒備的看著夏至。
夏至揚了揚手機:“那我要報警了。”
陶然妮竟然撲過來,想搶手機:“不不,不要報警!”
她哪里搶得過夏至,夏至身子輕輕一讓,她撲倒在地。
夏至一把按住她:“你到底是誰?不說的話我報警了!”
陶然妮掙扎:“你放開我,我是我,我是我,你放開我,你干什么,這是哪兒啊,嗚嗚嗚,嗚嗚嗚……”
當發現掙扎無用,她開始哭了起來,伏在地上,委屈萬分還軟弱無依。
這……
夏至不是暴力分子,這么一個年輕女孩子低低的嗚咽,委屈如小獸,搞得她有些不忍心。
她放開手,還把人拎上來,按在教室的椅子里,低喝:“你別哭,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回答我三個問題,我自己會分辨要不要報警;但你不回答,我馬上就報警。”
“你要知道,剛才有人給你下了藥,再把你拖到這兒來,明顯是要對你圖謀不軌,要不是我正好遇見,你都要被人強……你說,這種事怎么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