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咬了咬嘴唇:“喬先生哪里不適?”
“景教授非常推崇夏小姐,我想夏小姐把個脈就該知道的吧?”
他解開袖口,隔著走廊,把一只胳膊伸了過來。
小麥色肌膚緊致,小臂略有肌肉,一看就是有管理身材的人。
夏至:“……”
我說給你把脈了么?
但夏至想著手機里寫的計劃,還有昨天自己和池騁說得話,她硬著頭皮,伸出了三個手指,搭上了喬一泊的手腕。
這一搭脈不要緊,夏至的心真是有被嚇得抖了抖。
他的身體,怎么會是這樣的情況呢?
奇了怪了!
夏至緊緊咬住嘴唇。
她還是很會裝作不動聲色的,反正之前就沒有抬頭正眼看過人,現在不抬頭也沒什么。
她默默收回手,正在為自己的發現震驚,喬一泊倒是安慰她似的笑了笑:
“看起來我還行,是吧?其實我在十八年前受過一次傷,所以被下了個診斷,我給你看看哈。”
喬一泊把袖口的扣子扣好,手機撥弄了幾下,遞給夏至看:
“這是我當時的診斷報告。很嚴重是不是?所以我現在每年入了秋,要是正好去南省,就會請景教授給我把個脈,開點中藥補補身體,不過今年不用了,哈哈哈,景教授說你比他強多了,不如麻煩夏小姐給我開個補方?”
夏至很認真的看著他的診斷報告。
從報告的時間開始看,直看到血液和尿樣的各項分析。
報告非常詳細。
里面記錄有好多項損傷,包括了外傷導致的直腸破裂、外傷導致的盆腔積液炎癥、外傷導致兩側輸精管斷裂等等。
看傷情描述,喬一泊應該是被人捅過刀子,差點死的那種。
這就是反派的劇情么?
夏至抿緊嘴,目光停在了最后一項記錄上。
許久。
她再次回上去,從報告時間看起。
從時間上看,在夏至還沒出生的兩年前,喬一泊已經被下了診斷,是沒有辦法再有孩子的。
因為外傷嚴重到達成盆腔積液炎癥的程度,那么,當時的喬一泊是受傷了許久才得到救治的。
這種情況下,兩側輸精管斷裂后,幾乎沒有修復的可能。
也就是說,十八年前,喬一泊已經被下了不育的診斷。
這,大概就是喬一泊當池騁問“她是你女兒嗎”時,回答“不可能”的來源吧。
但是,從血型來看,喬一泊是A型,夏至和夏離都是A型,這是巧合嗎?
夏至心潮劇烈翻涌起來。
她甚至拿手按了按心口,以平復自己那不為人知的緊張和困惑。
因為,問題還不僅僅在診斷書,情況很復雜呢。
她在剛才把完脈的時候,就發現了喬一泊很難會有子嗣的一個事實。
其實現在的中醫,只是通過把脈這個方法,是很難斷定病患不育情況的。
但是夏至能。
夏至學的是古法中醫,歷經兩個世界的學習。
古法中醫和現在的中醫,有很多手法上的差異,她就是能發現,喬一泊的身體,是受過某種藥物侵害之后的后遺癥,才導致的生育問題,而不是外傷導致的。
本來,剛才夏至一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
還想著,喬一泊是什么時候有這個問題的呢?
他是發現自己有這個問題,才和池騁說不可能有女兒的嗎?
那么她是該原諒他、還是該提醒他呢?
結果夏至還沒有想明白這些,喬一泊就拿出了這份診斷報告。
夏至直接給這診斷報告砸暈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