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有驚無險的把大哥給找回來了，可宋梓瑗捏著鼻子蹲在外屋，給臭的不行。
韓哲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和宋梓瑗并排蹲著，無語凝噎、心更涼。
倒是柳翼龍和方翔龍兄弟倆里里外外的忙著。不過不是幫忙給宋梓深擦洗，而是忙著收拾自己。
柳翼龍讓他弟弟把鞋子扔出去，再把褲子褪下來洗褲腳。又讓韓哲去找雙尺碼差不多的鞋，勉強套上。
“我的鞋新買的呢。”柳翼龍含著眼淚說：“本來打算過年穿。我尋思沒幾天了，就得瑟的給穿上了。”
“我賠。回去之后給你買新的。”韓哲憋著笑，找了一雙宋梓深在老家時候穿的鞋，給他試試。
柳翼龍把鞋子蹬在腳上，下地踩踩、走走，還挺舒服，就說：“舊是舊了點，但又輕軟、又暖和，不錯嘛。”
“那是我奶奶手工做的。”宋梓瑗挪到門檻坐著，說：“以前我們的鞋子都是自家手工做的，外面買不到。”
“那挺好，我就穿著了。”柳翼龍又來回走兩圈，感覺確實不錯。
其實宋家的孩子都挺愛干凈。小時候淘氣瘋跑，弄得跟泥猴子似的；長大了都是一表人才，穿戴不是最好的但也整潔得體，利利索索的。
所以深哥的鞋子雖然舊，但挺干凈，也沒有什么臭味。
韓哲就說：“那你要這雙，回頭我也不給你買了啊。你得明白，手工鞋更貴呢，舊的還有收藏價值。”
“哎呀我去，這話叫你說的。”柳翼龍哭笑不得：“你們家大哥又不是一雙金腳丫子，他穿過的鞋還有收藏價值？要是你這么說，他剛才肚子里吐出來的東西也有價值，那雙臟鞋我得留著唄？”
“你盡管留著，萬一升值了呢？”韓哲故意氣柳翼龍：“要不我給你找個袋子，你裝好了帶回去。”
“得得，別說了，我又惡心了。”宋梓瑗趕緊擺手，叫韓哲和柳翼龍打住，真是一個字也不能再聽了。
韓云磊和四柱則是在里屋給大娃收拾。
四柱一邊道謝，一邊說：“這孩子真是的，回來也不言語一句，就直接去上墳了。我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呢。真要是出點啥事，我這當叔叔的可悔死了。”
“不怪你，這邊電話也沒通，太著急也來不及打電話到村里。”韓云磊說：“要不過了年去問問，電話線能不能拉到屯里來？家里裝上電話也方便，平時還能給老人、孩子打個電話。”
四柱有點活心了，就多問了幾句。
現在宋家大小都走了，二柱和三柱出去打工，他們兒子四娃也在城里念書。家里只剩下四柱和李秀英，也是孤單的，還特別想孩子。
要是真能裝上電話，偶爾打一個花不了多少電話費，心里卻能有個安慰。
四柱就說：“云磊哥，我回去就和秀英商量。你再幫我打聽打聽裝電話要多少錢，我們能負擔的起就裝。”
“行，回去我就給你問。”韓云磊一口答應下來。又問：“對了，二柱啥時候能回來？這孩子也是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