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瑗嚇得僵直著坐在座椅里，渾身冷的像是被冰封住了。
她都忘了自己上次見到死亡是什么時候，但她知道自己從未見識過這樣震撼又慘烈的場面。
扭曲的轎車開始冒出黑煙，之前一直在前方爭路的大卡車似乎也發現了慘禍。
但好像對方沒有停車的意思，只是略一減速猶豫，便一腳油門加速遠去了。
宋梓瑗都快哭了，小聲的、帶著鼻音問韓哲：“他們怎么都不救人啊？明明是……”
韓哲搖搖頭，仔細從后視鏡觀察著地形和路況。一邊說：“輛車沒有發生實質性的碰撞，他們不停下來只是不道德，車禍算不到他們頭上。”
“我們，我們也不停車嗎？”宋梓瑗看韓哲還在開車，咬了咬嘴唇，說：“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不會的。”韓哲說：“但這里是急轉彎，如果我們把車停在這里，后方過來的車輛看不見，加上下雨影響視線，也會造成車禍。我把車開到開闊的直道上去，再停車回來救人。”
宋梓瑗點點頭，這才算是放下點心。
她雖然拿了駕照，可是應對路況的實際經驗完全沒有，只能聽韓哲的。
好在開出彎道就是直路，視線也相對較好。
韓哲把車停在應急車道上，打開應急燈之后又拿了反光牌下車立好。
宋梓瑗也跟著下車，韓哲本來想阻止但最后也沒說什么。只是拉住宋梓瑗的手，推她跟自己一起翻過了護欄。
踩在路基旁邊的泥巴草地里，宋梓瑗看了看韓哲，抿著嘴沒吭聲。
韓哲就給她解釋：“如果我們在路上走，也是影響交通，而且很不安全。記得，在高速上停車，一定要出了護欄走。”
“嗯，記住了。”宋梓瑗更握緊了韓哲的手，問：“可是如果司機受傷了，我們怎么辦？”
韓哲搖搖頭，說：“第一，希望前面的那輛大卡車有一些良知，到前面服務區請求救援。第二是后面的車看到情況，和我們一起救人，或是立即到服務區求救。”
“如果，我說如果只有我們兩個？”宋梓瑗不敢深問，因為她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愿意冒著雨下來救人。
韓哲在她的手心里撓了撓，說：“哪怕只有我們倆，也要救。”
他是天罰之人，身上背負著好幾條人命。如果真的有機會救人，韓哲一定會當作彌補當年的沖動。
雨再次淋濕了兩人的衣服，但他們的腳步卻越走越快。
開車不過幾分鐘，他們卻一路小跑的在泥水里行進了近二十分鐘，才看到翻在坑里的車子。
而一聲又一聲孩子的哭聲在此時聽起來尤為刺耳，那哭聲斷斷續續的揪著人心。
“還有孩子。”宋梓瑗緊張了一下，但馬上就說：“還會哭就好，但愿孩子沒事。”
“梓瑗。”韓哲突然拉住宋梓瑗停了一下，說：“一會兒要聽我指揮，我做救援的主力。你不能冒然靠近，你要先保護好自己，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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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梓瑗愣了一下，但她明白韓哲的意思。然后說：“我懂，我冒失的上前可能只會添亂，反而影響你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