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云下頜微收，眉眼挑著，懶懶散散地放下了筷子，輕飄飄的，淡淡的兩個字在空氣中蕩漾開來，“是嗎？”
“那是當然。”趙老太太不屑地皺了下眉頭，聲線帶了不知名的驕傲，“蕭城高中可是憑實力才能夠上的，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夠隨便塞錢進去的。更何況，我們家馨羽還在高三二班，這可是實驗班。”
“實驗班啊。”璃云眼尾微微上揚，頭頂水晶燈的亮光落在她的眸底，折射出一抹冷冽的光。
嘴角的弧度瀲滟出幾分邪魅。
趙老太太看著璃云那一副愣頭青的樣子，忍不住撇撇嘴，“聽不懂，還裝模作樣，呵。”
蘇寧遠沉默了幾秒，隨即抬起頭來，眸光有些認真，“不都是高中生嗎，一樣有考大學的資格，差不多。”
蘇寧遠之前問璃云的時候，聽見璃云說的“還可以”三個字，下意識就認為璃云應該是上了蕭城高中。
沒想到其實是蕭城私立高中。
老天總歸是公平的，人無完人。
他姐姐長得這么好看，手速又快，字寫得又好看，成績差點兒也沒什么。
如果都好，那讓普通人怎么活下去。
蘇寧遠想得很開。
趙婉茹卻是面色冷沉地呵斥了他幾句，“寧遠，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整天癡迷于玩游戲就算了，現在竟然一點兒辨別能力都沒了。怎么？你難道想和璃云一樣，要靠砸錢才能夠上高中嗎！”
“我沒有。”蘇寧遠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聲音低了幾分，越發的悶，臉色微微脹紅。
不過還是固執地抬起頭來，一字一句道：“成績不能代表所有，只是可能天賦不在考試上。”
“蘇寧遠，你給我閉嘴。現在學會狡辯了是吧。”趙婉茹將勺子重重地擱在桌子上。
尖銳的一聲響。
趙婉茹的臉色像是粹著寒冰，“天天打游戲不學習，我看你以后能夠闖出什么名堂。”
趙老太太也跟在后面搭腔，“你媽說得沒錯，學習成績不行，天天打游戲能干什么事兒，還有那些開發游戲的人，盡會帶壞你們。”
蘇寧遠低垂著眼眸，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
牙齒緊緊咬出下唇。
眼眶慢慢蓄上了一絲絲紅，不過竭力的忍住眼淚。
餐桌上劍拔弩張，趙馨羽看了一眼蘇寧遠，沒說話。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趙婉茹的心情不好。
她才不會在這個時候和趙婉茹叫板。
“煩不煩？”璃云驟然出聲，涼薄的視線在餐桌上掃了個遍，聲線冷沉，“趙馨羽學習成績好？也沒見過考過第一名，這個叫好？”
她冷笑兩聲，眼底殘留著濃烈的清寒，“那你們的要求也太低了。”
“姐姐，你……”趙馨羽咬緊了唇瓣，看向璃云的時候滿是陰霾。
學習是她引以為傲的東西。
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人這么說過她。
這個文盲憑什么！
璃云偏眸，看都沒看趙馨羽一眼，輕笑一聲，偏眸看向了蘇寧遠，“可是寧遠不一樣，他可以拿第一，全國冠軍。在你們不屑的電競圈。”
蘇寧遠愣怔地抬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