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鐵進書房的時候，敏感地注意到夜寒年心情不佳。
夜寒年英挺的眉宇緊緊地皺著，眼睛盯著手機上的信息，目光漸漸沉了下去。
“老大。”夜鐵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上一次看到老大眉頭擰著這個樣子的時候，還是帝都出事兒的時候。
難道帝都又發生了什么事兒？又或是……
夜鐵將思緒從半空中扯了回來，不敢再想了。
夜寒年輕輕點頭，低沉的聲音緩緩在空氣中流淌，“我在想怎么爭寵。”
他說著，有淡淡的憂愁在眼底散開。
“？？？”夜鐵頓時噎住了，神情呆滯地掏了掏耳朵。
人工湖的湖水在陽光下泛著星星點點的漣漪，光影灼灼。
夜鐵在這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耳朵進水了。
又或是老大的腦子進水了。
老大自從碰到了璃云之后，就開始有了精彩豐呈的感情生活。
剛剛和小屁孩搶完座，下一秒就開始糾結怎么爭寵了。
這操作怎么說呢，就是挺騷的……
夜寒年眸光晦暗，眼底浮現出隱隱約約的寒涼。
夜鐵在這種尷尬的氛圍中，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問正事，“老大，今天什么時候吃午飯？”
“等蕭城高中高三下課。”夜寒年言簡意賅，扯了扯薄薄的嘴唇。
夜鐵應了一聲，轉身出了書房。
嘴角細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眼神兒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他！就！知！道！
***
璃云發完了消息，抬眸的時候，正好對上了盧月復雜的目光，攜著些許敬佩。
“怎么了？有事兒？”璃云不動聲色地收了手機，臉上沒什么表情。
聲調又輕又緩，氤氳著幾分淡淡的慵懶。
像是淙淙流水，水流輕緩。
盧月感覺自己的腦海像是被一根弦拉扯了一下，耳膜微動。
她有些聲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又酷又拽，慵懶又閑適的聲調。
“你聲音可真好聽。”盧月的耳廓慢慢浮上了一絲絲紅，又好看聲音又好聽的小姐姐，她一貫高亢的聲音都不自覺小了下去。
璃云抬了一下眼皮，淡淡吐出了兩個字，“還好。”
盧月當大姐大這么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發現比自己還冷酷的人，默了三秒才繼續，“對了，下次你在老秦的課上，最好不要睡覺了。”
“為什么？”璃云瞇了瞇眼睛，神色越發寡淡起來。
聲音低了幾分。
盧月將之前某學生在老秦課上睡覺的事跡，給璃云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并總結：
“就是這樣，老秦看著挺好相處的，但是沒人敢在他課上睡覺。除非你能夠達到國家院士的水平，要不然老秦非要問到你懷疑人生。”
璃云精致的眉眼上挑，不溫不火地“哦”了一聲，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盧月抿了抿唇角，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有在聽老娘的話嗎？老娘是為了你好。”
“嗯。謝謝。”璃云頗有禮貌地點了點頭，垂眸開始將桌上的書一本本放在抽屜里。
“我說院士！院士啊！”
盧月拍了兩下桌子，看著璃云那一張不冷不熱的臉，直接咆哮起來，
“特么老娘這輩子都沒見過一個院士！新同學，你以后可千萬別再睡了，咱都達不到那種水平，還是安安穩穩地聽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