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瑞民挺不在意地擺擺手，“這么點兒小事，撿起來就行。”
趙馨羽沒說話，睫毛在眼瞼處落下一層暗影，手上的動作很快。
挨個兒翻看著作業本扉頁上的名字。
“我來幫你。”李明哲也走過去，朝著趙馨羽幾不可察地抿了抿唇。
很快，李明哲的手肘碰了碰趙馨羽的胳膊，眸光微沉。
是璃云的作業本。
趙馨羽的神色不自覺帶了些冷光，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翻開來看。
作業本上只寫了幾行字，筆觸冷硬，字與字之間緊密地靠在一起，筆觸不分。
歪歪扭扭。
簡直是不堪入目。
趙馨羽的目光漸漸僵直。
直到兩個人出了辦公室，趙馨羽才忍不住開口，聲線含著哭腔，“憑什么！她的字寫成這個樣子，竟然都能夠買通書協的人幫她說話，憑什么！”
“不行，我一定要拆穿她。”
趙馨羽拿出手機，面容略顯猙獰。
“等等。”李明哲拽了拽趙馨羽的手臂，眸光有些深。
剛剛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璃云那個字有些眼熟。
不過，很快李明哲就回過神來，也沒太放在心上，“你這樣說，沒人會相信。”
趙馨羽打字的動作忽地頓住，隨即苦笑一聲，輕輕咬了咬唇，“難道我就這么算了？”
李明哲蹙了蹙眉頭，譏諷地勾了勾唇，“再過不久可就是帝都書協舉辦的書法比賽了，到時候可是要全網直播的，我們再等等。”
“對。”趙馨羽笑了笑，臉色好看了幾分，“我差點兒忘了。”
說起來，她倒是有些疑惑了。
蕭城書協的人明明知道到時候書法大賽要全程直播，為什么還會要求璃云參加書法比賽。
難道就不怕到時候被全網問責嗎？
***
秦勉下午回到辦公室，敏銳地發現桌上的作業本被人動過。
又檢查了一下辦公桌里的東西，沒見著少什么。
想來應該是被人不小心碰到了，也沒太在意。
徑直拿著作業本回了一班。
盧月現在已經很有自覺性了，乖巧又懂事地領了自己的作業本，又順便帶上璃云的。
秦勉古怪地看了盧月一眼，又轉頭語重心長道：“你這字和狗爬的沒什么兩樣，好好寫。要不然高考可是會拉分的。”
盧月點頭。
自從下定決心考個年級第一之后，盧月的學習態度也端正了不少。
至少作業也能自己寫個一半了。
秦勉嘆了一口氣，轉眼視線又落在了璃云的身上，心中一陣無奈。
這丫頭，真的是學啥啥都行，偷懶第一名。
別以為他不知道，寫個作業竟然要模仿盧月的狗爬字，肯定是打定主意讓大姐大給她寫作業呢。
唉。
算了算了。
他不配置喙大佬的操作。
……
盧月恭敬地將作業本遞給了璃云。
璃云沒接，下頜微微抬了抬，“給你吧，我不用寫作業。”
“？？？”盧月嘴角抽了抽，還是接了過來。
翻開作業本第一頁，她眼神兒有些復雜，只片刻，又冷靜下來。
特么，她驚訝個什么玩意兒。
天才書法家模仿她的狗爬字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