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栗怔住了，瞳孔驀然瞪大。
手因為慣性，一時沒收得住，電擊棒直接錘在了鄔域的腦袋上。
電流“滋滋”的，從頭頂直接從躥到了腳底心。
鄔域原本還耷拉在額前的頭發直接炸開來，一根一根地直直地沖向天際。
身子像是抖篩子一樣，猛地顫抖起來。
腿腳再次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
想來心狠手辣的老大忽然同情心發作，竟然替人挨了一棒。
霍栗和一群還拿著電擊棒的手下，懵著臉，面面相覷。
有人擰著眉頭，一臉古怪地開口：“老大這是啥情況？抽風了，還是傻了？怎么就忽然……”
見義勇為了？
鄔域之前為了好好教訓夜寒年等人，特意讓人拿了電流最強勁的電擊棒。
現在被直接命中頭部。
腦袋暈乎乎的，好久都沒緩過來。
霍栗扔了電擊棒，目光有些兵荒馬亂，顫抖著手拍了拍鄔域的肩膀，“老大，你還好嗎？”
鄔域徐徐回過神兒來，盯著一頭爆炸的毛抬起頭來，看都沒看霍栗一眼。
轉了身子，直接朝著夜寒年和璃云跪下來。
一下一下往自己的臉上甩著巴掌。
空氣中的氣流詭異地停滯了三秒。
夜寒年、夜鐵就這么站著，冷冷地看著鄔域的動作，沒喊停。
視線冷漠得像是裹了一層寒冰。
璃云掃了鄔域一眼，眸中漸漸暈染了幾許薄薄的情緒。
鄔域這番動作，就算是傻子也應該明白了。
華夏國黑市的老大，確實就是夜寒年。
可還真的是藏得挺深的。
身側，盧月和余衍看著鄔域的臉上紅了一大片，隱約透出血色。
紅腫交加，可怖又可憐。
盧月抿了抿唇，扯了扯璃云的袖子，磕磕絆絆地問道：“云神，這人怎么忽然開始往臉上扇巴掌了？是不是被你踹傻了？”
璃云：“……”
望著盧月和余衍的兩雙求賢若渴的眼神兒，璃云捏了捏眉頭，輕聲道：“等等，馬上就知道了。”
顯然傻子并不止盧月和余衍兩個人。
還有霍栗……
他怒氣沖沖地朝著夜寒年等人道：“你們到底對我老大干了什么？”
夜寒年眼尾微微上挑了幾分，懶洋洋地掃了霍栗一眼。
似笑非笑。
鄔域覺得自己的眼皮跳的更加歡快了，太陽穴發脹得厲害，心在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霍栗。
腦子，真特么蠢！
干啥啥不行，搞死他第一名！
操！
霍栗還朝著夜寒年瘋狂叫囂著，鄔域忽然站起身來，朝著霍栗狠狠地甩了一個巴掌。
清脆的皮肉聲，才空曠的賽車場蕩漾開來。
久久還有回聲。
“你有病啊！你特么沖著老大叫什么叫，還不趕緊給老大道歉！”
鄔域教訓完霍栗，又立馬乖巧地站好，一百八十度深深地一鞠躬，戰戰兢兢，“老大，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霍栗捂著臉，睫毛抖了抖，嗓子眼兒被堵得厲害。
幾秒后，他猛然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眼神兒這位就是……
“老……老大？”霍栗目光一片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