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璃云漆黑的瞳仁微微動了動，神色沒有多少波動，“電話給他們。”
幾秒之后，手機被人拿過去，男人冷然又恭敬的聲音傳來。
攜著絲絲點點的恭敬和試探，“璃院士？”
“是我，給賀院長開門。”
少女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淡漠。
“是。”
賀華章將手機重新拿了回來，小心翼翼地邁步進去。
走了幾步，又擦了擦額頭上溢出來的冷汗。
每次來璃院士這別墅，都緊張得不行。
紅外線加上數不清的攝像頭。
畢竟璃云隨便寫兩行字，都有人跪著叫“祖宗”。
說嚴重點兒可都是國家.機密。
“璃院士，我看過了，書房沒有。”賀華章沒敢亂翻，只是聽著璃云的話將幾個地方簡單查看了一下。
璃云的表情終于有了那么點兒變化，皺了皺眉頭。
帝都別墅沒有。
那么只可能在旭堯那兒了。
正好這次蘇寧遠去帝都參加選拔，她也是時候去旭堯那兒看看了。
還有璃雅珍。
璃云的腦海中快速地閃過了璃雅珍那張蒼白的臉，眼眸低垂了幾分。
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暗影。
***
璃云提前和夜寒年提過，有個快遞需要簽收一下。
所以當獨棟別墅的門被人敲響的時候，夜鐵也沒太驚訝。
不過，門外這快遞員……
夜鐵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眼。
這氣勢未免也太強了一些，身上竟然還沾染了幾分血氣。
一身黑色的勁裝，明明干的快遞員送快遞的行當，偏偏半分沒有快遞員的樣子。
反而像是一個國.家軍.官。
“你好，我來給璃院……”話到嘴邊，快遞員裝束的男人驀然想到了賀華章的話，口中的說辭換了換，“我來給璃小姐送快遞。”
夜鐵點了點頭，接了過來，有些重。
摸在手里挺有棱角感的，看樣子是書。
……
“老大，剛剛有人給璃小姐送快遞來了。”夜鐵把快遞放到茶幾上，“好像是書。”
夜寒年微垂著的眸子抬了起來，看了快遞幾眼，勾了勾唇。
梨渦還是高中生，是要學習的。
夜寒年將面前的一摞材料搬到了一邊，拿出手機出來，骨節分明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一下又一下地滑過。
夜鐵想到剛剛見到的那個快遞員，看著夜寒年道：“老大，給璃小姐送快遞的那個人，看樣子不像是普通人，身上煞氣挺重的。”
聞言，夜寒年微微瞇了瞇眼睛，手指頓了一下，又回過神兒來。
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動一下。
夜鐵撓了撓后脖頸，有些不明所以。
看老大對璃小姐那捧天捧地的模樣，再怎么說也不會是這種反應，怎么態度如此冷淡？
難道是沒有聽清。
“老大，那人看著不像是個好人。璃小姐和這種人接觸會不會不太好。”夜鐵停頓了好幾秒，又低聲地補充了一句。
夜寒年抬眸，面無表情地，“那又如何。”
夜鐵：“……您就不擔心嗎？”
“有點兒。”夜寒年低著頭，轉了兩下手腕，平白多出了幾分匪氣，“可是我也不是個好人。你倒是說說梨渦和我接觸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