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下午，空氣已經慢慢攜上了幾分涼意。
吹著錢瑞民的外套鼓起來，整個人都顯得佝僂了幾分。
就連視線都有道不盡的滄桑之感。
他抿了抿唇，看著李明哲那張臉欲言又止。
頓了好半天，他口中的那兩個名字才艱難地吐出來，“第一是盧月，第二是璃云。”
李明哲的眸底驟然沉凝，黑漆漆的眸子像是驟然失去了焦距。
***
年級第一第二被高三一班包攬的事情，在幾個小時之內就像是一股劇烈的旋風一樣，讓所有的高三年級的學生都隨著這股風變得腦袋有些亂。
比起亂來，更多的是震驚。
一個是新晉的年級第一，一個是老牌的年級第一，難免被拉過來一起比較。
盧月是蕭城高中的大姐大，打架牛逼，更是在平時做了不少保護蕭城高中同學的事情，擁有眾多的迷弟和迷妹。
更別說現在還成了超越李明哲的頂級學霸，一時之間成了不少同學敬佩的對象。
至于李明哲，腳踩良心，從高三一班轉班的時候，名聲已經臭了一半。
現在更是成了狼心狗肺的代名詞。
同樣被拉過來作比較的，還有趙馨羽和璃云。
就……也沒什么可比性。
下午整整兩節課，趙馨羽和李明哲都一直沒從教室出來過。
直到教室廣播里傳來突兀的一聲響，“現在請高一、高二、高三年級的學生到操場集合。”
趙馨羽和李明哲才不得不走出教室。
高三一班和高三二班的方隊正好是毗鄰的兩個方隊。
低頭不見抬頭見。
趙馨羽和李明哲在隊伍中站定，就看到了被一班同學簇擁過來的璃云和盧月。
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淡定極了，看不出多少的喜怒哀樂。
璃云的腳步懶懶散散的，時不時“嗯”個一兩聲，算作應和。
至于盧月，完全是被一群小弟喊著“年級第一”四個大字走過來的。
“沒有，沒有。你們別這么說！”盧月捏了捏發脹的太陽穴，目光落在旁邊的璃云的身上，“我不厲害，云神才厲害！”
她是只能考這么多分。
而璃云是想考多少分就能夠考多少分。
你說牛逼不？！
李明哲扯了扯唇，眸底驟然沉凝，嗓音冷然，“裝模作樣。”
趙馨羽一直低著頭，周圍人對于璃云和盧月毫不掩飾地夸獎聲，在她的耳邊蔓延開來。
她簡直是如鯁在喉，連咽一口水都很困難。
李明哲的聲音不高不低，夾著著怒氣的聲音更是清晰地傳到了盧月的耳朵里。
盧月輕笑一聲，隨即一步步走近李明哲，“我就是高興怎么的，畢竟我可比你高十六分。”
她說完，又輕飄飄地反問：“你說是吧？年級第三？”
之前還瞧不起她，現在這種“啪啪”打臉的感覺可真的是爽得不得了。
李明哲咬了咬唇，臉色都變得猙獰起來，胸腔的怒氣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席卷而上。
趙馨羽扯了扯李明哲的袖子，然后溫溫柔柔地朝著璃云開口：“盧月這次是考了年級第一沒錯，李明哲都考了第一，那么多次，也沒見他目中無人過。姐姐，盧月，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咄咄逼人的好。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