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蕾看著璃云。
少女的目光如水洗過后的夜色，漆黑泛著冷芒。
“好。”凡蕾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來，胸膛還微微起伏著，“一定要給你媽報仇！”
她停頓了一下，接了下一句，“如果有空帶我去看看你媽媽。”
凡蕾的顫抖著手，拍了拍璃云的手背，眼眶泛紅。
她的兒媳婦，原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璃云接話，“好。”
“以后阿姨和你媽媽一起照顧你。”凡蕾的手摸了摸璃云的頭發，聲音微微顫抖，“這些年，你受苦了。”
“還好。”璃云再次回想十幾年前的事情，覺得心情完全沒什么波動了，平靜無波，“一個人習慣了，就沒什么。”
“一個人？”凡蕾眉心一跳，擱在璃云發絲上面你的手收了回來，“你爸爸呢？向……”
璃云的側臉有些疏冷，臉緩緩轉過去看著窗外，漫不經心的，“他啊，有了新家庭，不過現在離婚了。”
凡蕾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會……”
夜寒年下頜微微動了動，五指攏緊了璃云的手，插了一句話進去，“媽，你當時想說的，梨渦的爸爸是誰？”
他黑眸漆黑深邃。
若是沒聽錯，凡蕾好像說了一個字，“向。”
難道是帝都四大超級豪門之一向家？
電競、軟件編程、黑客技術的華夏國的龍頭老大？
凡蕾忽然覺得夜寒年這句話不太對，皺著眉頭道：“難道不是向千鈞？”
聞言，璃云和夜寒年對視一眼，都挺意外凡蕾這句話。
夜寒年瞇了瞇眼睛，“是蘇思博。”
“蘇思博是誰？”凡蕾眉頭擰得更深了幾分，腦海里全然沒有這個名字的印象，“你們確定是他和雅珍結婚的？”
璃云沉默著沒說話，半晌，才點頭，“我媽親口和我說，他是我爸爸。”
凡蕾端起桌上的水杯，猛地喝了幾口水，腦袋里昏沉得厲害。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雅珍當時因為向千鈞，都直接和璃家斷絕關系了，怎么可能和什么蘇思博結婚。”
凡蕾捏緊了手指，看向了璃云，“你媽和你說過嗎？她是帝都四大超級豪門之一，璃家的人。”
璃云的手指在沙發上一下一下地敲著。
冷白的燈光落在她的臉上，少女臉上的沉思氤氳著。
璃云：“沒有。”
凡蕾點頭，“那就對了，你媽媽當時脫離璃家，完全是破釜沉舟。”
“當時你媽另有婚約，對象是夜志高的父親。”
“那種紈绔子弟，雅珍怎么可能看得上，更別說，她還有自己喜歡的人。”
凡蕾眉眼低垂著，眼底是沉沉得黑，怒氣洶涌。
“璃家是以傳媒娛樂公司發家的，不過到了雅珍父親這一輩，漸漸走了下坡路。所以打算用聯姻，來尋求靠山。”
“你媽武力值高，夜家也是憑借武力值稱霸上流圈的，就成了雅珍父親的首選。”
“夜志高的父親看中了雅珍的美貌，更是不依不饒。兩相逼迫之下，雅珍對璃家的最后一絲絲期待也沒有了。”
璃云唇角抿著，下頜緊繃。
后面的事情，凡蕾不說，她也能猜到了。
怪不得璃雅珍從來沒有和她說過璃家的事情，這種把孩子當作利益工具的家庭，不呆也罷。
凡蕾說完，話音頓了頓，總結：“所以，按照你媽媽的性格怎么可能找其他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