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甘看著冷平生的動作，居高臨下地瞪了璃云一眼，眼中是勢在必得的冷傲。
冷平生將電話擱在了耳邊。
除了朱甘，其他人不知道冷平生在給誰打電話。
直到——
冷平生漫不經心地吐出了三個字，“賀院長。”
全場靜默。
盧月睫毛劇烈得顫抖起來，扯了扯秦勉的衣角。
秦勉強迫自己不斷進行深呼吸，然后哆哆嗦嗦地拿起了手機，給殷彬發消息。
殷彬認識賀華章院長，不過也僅僅是認識而已，關系僅限于同事。
一個是研究院科研成果豐碩的一級研究員，另一個人三級研究員。
賀華章到底會偏袒誰。
這個問題的答案，幾乎是板上釘釘。
至于殷彬，還不知道在其中能夠發揮幾顆芝麻大小的作用。
“我是冷平生。賀院長，這邊有個事情可能要麻煩您處理一下。”冷平生清冽的聲音在辦公室內氤氳開來。
璃云一邊的眉微挑著，掏了掏耳朵，轉身去倒了一杯水。
動作瀟灑又自然。
像是完全沒有把冷平生的這通電話放在心上。
精致的眉眼斂著幾分玩世不恭，夾雜著幾分玩味。
璃云這一番動作，讓冷平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不過，僅僅幾秒，他就給璃云地行為找到了合適的理由——垂死掙扎。
冷平生的視線重新從璃云身上移開，言簡意賅地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挑著重點說了一遍，“賀院長就是這樣，這種沒什么研究成果，并且人品堪憂的人，不適合待在我們研究院。”
以為是什么大事的賀華章聞言，一連咳嗽了好幾聲。
沒忍住掏了掏耳朵，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璃院士沒什么研究成果？
那是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像是他，閉著眼睛也絕對不會說出這種瞎話來。
畢竟，璃云隨隨便便一個成果扔出來，就是驚天動地吊炸天的效果。
冷平生等了好半晌，也沒聽見賀華章的聲音，眉頭微微蹙了蹙，忍不住再次開口：“賀院長，您覺得呢？”
“如果是其他事情就算了。”賀華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你得向璃院……云道歉。”
“您說什么？”冷平生瞬間臉色鐵青。
冷平生一直以為這件事情告訴賀華章，璃云是一定會被開除的。
結果卻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
賀華章竟然讓他向璃云道歉？
憑什么！
賀華章喝了兩口茶，潤潤嗓子，語氣平靜，“你的項目組搶了璃云的書，破壞了人家定下的規矩，你說，是不是得道歉。”
“璃云的書，定下的規矩？”冷平生重復著賀華章的話，竟是覺得一陣心驚肉跳。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您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流行理論》……”
冷平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賀華章冷冰冰地打斷，“我說的就是這一本。”
冷平生張了張嘴巴，耳邊空調運作的聲音和賀華章的聲音相互交織著。
“《流行理論》是璃云寫的，或者換句話說，是璃云的草稿。”
“被我無意中看見，心驚不已。”
“當時費勁了口舌，璃云才答應我，以后會將每次研究的草稿好好的留下來。”
“你不知道，當時這丫頭多嫌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