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死了有什么意思。
夜志高抿著唇。
他最喜歡看的，就是別人匍匐在他的腳邊，苦苦哀求，卻還是難逃一死的時候。
夜寒年是塊硬骨頭，他知道。
那璃云總不是吧？
夜志高收回了思緒，偏頭看了璃云一眼。
少女還是那副玩世不恭，漫不經心的姿態，和夜寒年簡直是如出一轍。
不過視線倒是盯著游隼。
游隼？
夜志高眉眼微挑著，想到璃云和游隼之間的事情，臉上染上了幾分笑意。
隔了幾秒，他低低地笑出聲，“璃院士，怎么看傻了？連游隼會長人的都不認識了？”
夜博裕聽到這句話，實在是想笑。
不過想到現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氣氛，只是嘴角抽搐了兩下，忍住沒有笑出聲音來。
夜志高還在繼續，“怎么說，你也和會長是老朋友了，不打個招呼？”
聞言，璃云的下頜動了動，懶洋洋地抬眸，眼底氤氳著笑意。
非常配合地打了個招呼。
“公公。”
夜志高：“？”
公公？
璃云在叫誰？
璃云的公公，不就是夜寒年的爸爸，夜博裕嗎？
不是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嗎？
說起來，他只是想把夜博裕帶回地下角斗場做實驗，并沒有想讓他死。
還是夜博裕太不識好歹。
逃有什么用呢，還不是死了。
既然夜博裕死了，那璃云口中的“公公”喊的誰？
總不會是游隼吧？
開玩笑！
游隼和璃云可是有搏命的仇的，游隼還是瀚海洲拍賣場的會長。
好好的，總不會忽然跑去讓人夜寒年叫“爹”吧。
然而下一秒——
槍還抵在璃云腦袋上的游隼會長，非常認真并且響亮的“嗯”了一聲。
配合得不行。
夜志高表情直接愣怔住。
像是有一道驚雷劈在了夜志高的天靈蓋上。
“轟”的一聲，炸開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游隼是璃云的公公。
他從來沒聽說過夜寒年有什么干爹。
所以說，游隼是夜寒年的爸爸……是夜博裕……
夜志高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握著槍的手指條件反射地顫抖了一下，腦海里亂糟糟的一團。
若是游隼真的是夜博裕，那么夜博裕怎么可能會幫助他對付夜寒年。
夜志高腦海中一陣風馳電掣，暈眩不已，臉上的笑容一寸寸龜裂，從有股寒氣從腳底心蔓延而上。
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沒。
夜志高還沒等腦海中的亂麻扯清楚，就猛地扣動了扳機。
槍響并沒有出現。
他這一槍開得，只是他的手指機械地動了一下。
“怎么可能！”夜志高瞪大了眼睛，僵硬地杵在原地，張了張嘴，宛若失了聲。
一下一下接著一下地扣動扳機。
沉寂。
一片沉寂。
槍里根本就沒有子彈！
夜志高胸口起伏得厲害。
這槍是游隼給他的。
地盤是游隼的，甚至連游隼出的人都比他多，游隼有權有錢，根本就不圖他什么。
他和游隼也沒有利益沖突。
這等合作關系，夜志高覺得是再堅固不過。
所以，根本就沒有檢查槍。
沒想到，這完全是個套！
是夜寒年、璃云、夜博裕給他下的一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