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子再一次背鍋，表示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見容凰表情有些愣怔，戚琮抿了下唇，似在著重強調，“是狼崽子找到的。”
“它的父母以前生活在山里，生下它沒多久就被獵戶打死了。”
“然后你就把它帶回來了？”容凰歪著腦袋，殿內點了很多根蠟燭，將小姑娘的輪廓勾勒的一清二楚，“你怎么認識它的父母的？”
戚琮捏著茶盞的指尖輕顫了下，斂下眸，“嗯。”
就一個“嗯”？
容凰雖然好奇，但有句話說得好，好奇心害死小鳳凰。
所以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一盞茶喝完，戚琮終于說出心里一直想問的問題，“我聽說陛下封你為貴妃了，你開心嗎？”
應該是開心的吧。
戚琮心想。
哪知道面容嬌俏的小姑娘立刻板起了一張小臉，“才不開心呢，我連他長什么樣都沒見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讓我當這個貴妃一定是不安好心！”
見容凰一臉忿忿的樣子，戚琮琥珀色的鳳眸頓時黯了下來。
不喜歡嗎？
他只是單純的想要讓她過得好一點，并沒有存著什么壞心思。
他沒有遇見過心儀的女子，但和容凰在一起很舒服，他時常會想到她，想見她。
一開始他是想直接封她為皇后的，但封后大典準備需要一段時間，過程復雜。
更不要說如今朝中還有先帝和他那些兄弟留下來的舊部，他們隱藏在暗處，只等著某一天伺機而動。
這時候把容凰推到皇后的位置，對她來說不是對她好，而是在害她。
戚琮想了很久，才封她為貴妃。
可他萬萬沒想到容凰會認為他的舉動是不安好心。
戚琮有些坐立難安，血液中隱隱有嗜血暴戾的因子在躍躍欲試著，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爆發出來。
戚琮呼吸有些重，白皙的手背上有青筋綻起。
容凰見戚琮一直低著頭，氣息有些紊亂，“你怎么了？”
小姑娘清甜綿軟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似乎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安撫洗滌的能力，將他體內暴虐的因子統統壓制了下來。
男人的呼吸漸漸趨于平緩。
容凰松了口氣，鳳病病他......不會有什么病吧？
有病要趁早治啊。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讓太醫看一下吧，諱疾忌醫可不好。”容凰語重心長地規勸道。
戚琮：“......我很好。”
“如果有人騙了你，但沒有壞心，你會原諒他嗎？”男人低啞的嗓音響起，依舊清冷淡漠。
容凰不知道戚琮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要看是什么樣的事情。”
戚琮慢吞吞吐出一個“哦”，半晌之后又道，“如果很嚴重呢？”
說話時戚琮一瞬不瞬地看著小姑娘，生怕錯過了她一個細微的表情。
然后就見小姑娘軟白的包子臉閃過一絲兇狠的表情，語氣也奶兇奶兇的，“當然是殺掉了。”
戚琮手一顫，茶盞里的茶傾撒了些許，浸入玄色的布料里，看不出任何異樣。
好一會兒，戚琮又說了個“哦”，然后就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