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琮輕描淡寫地說,眼里沒什么情緒,“走個形式罷了。”
戚琮原本是不準備去的,那總廟里供奉的人與他沒什么關系。
他連做樣子都懶得做。
御史臺那些不怕死的御史天天拿這事在他耳邊念叨,煩不勝煩。
若不是去年已經舉辦過一次秋闈,今年再舉辦一次太費事,他定要把那些老家伙全都砍了。
容凰舔了下唇,把戚琮手里的茶盞拿過來,就著喝了一口。
容凰喜歡吃酸酸甜甜的東西,不喜歡苦的,平日里喝的茶水要么是糖水要么是花茶。
苦澀的味道一入口,容凰整張小臉都皺巴了起來。
容凰一臉艱難的吞咽下去,差點苦哭了。
容凰舔著唇,拿起平時自己喝的茶,倒了一杯,噸噸噸一陣猛灌。
容凰沒有注意到戚琮陡然暗沉下來的眼神,又舔了下紅潤的唇瓣。
男人眼底的深色愈發翻涌起來。
等嘴里嗓子里的苦味散去了一點,容凰才放下花茶,“宗廟很遠嗎?”
遠了就不去了。
做一條咸魚才是人生第一大樂事。
戚琮斂著眸,幽深的眼凝在茶盞上,半晌才道,“不遠。”
容凰眨巴眨巴眼,緩緩點頭,“那就去吧。”
忽然想到什么,容凰身子前傾了些許,聲音也跟著放低了,“你知道孔家嗎?”
“孔家?哪個孔家?”
容凰捧著臉輕唔了一聲,難不成還有別的孔家?
容凰想了半天,依稀記得那只碧螺春縣主的祖父好像是個太傅。
“就是有個太傅的那個孔家。”
“知道,問這個做什么?”戚琮面色不變,甚至連語調都沒有變一下。
“你還記得之前禁衛軍抓住的那個刺客嗎?”容凰軟著小嗓子說道,“他想殺你,你要小心孔家和那個刺客聯合起來。”
戚琮聞言眸色微動,將小姑娘發髻上僅存的一根玉簪正了正位置,“為何?”
容凰哎呀一聲,為什么為什么,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嘛?!
“你知道刺客的身份了吧?”容凰指尖蹭著臉蛋肉,杏眼晶亮,“那個鎮陽郡王其實不是好人,他想殺你。”
戚琮:“......我知道。”
“他是你的大侄子,親的!”容凰特意強調了最后倆字兒,“他想搶你的皇位!”
戚琮當然知道暨流什么身份,只是時機沒到,等時機到了,他會將暗處的那些臭蟲挨個兒揪出來,不留一個。
他驚訝的是,小姑娘怎么知道這些的。
暨流是皇家人這件事,他也是去年才知道的。
原以為皇家只剩下他一人了,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見小姑娘眼里的擔心不是作假,戚琮心里熨帖了幾分。
雖然愛玩了點,但還是很乖的。
思及此處,戚琮臉上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來,不緊不慢開口,“當真?”
“比真金白銀還要真!”容凰重重點頭。
“我知道了。”戚琮頓了下,又道,“你不用擔心,我......很安全。”
對上戚琮琥珀色的雙眸,深沉灼熱,容凰像是被燙到了似的,揚起下巴哼唧一聲,“我我我才沒有擔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