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著眼前的深深插入青石中的妖刀,原本指頭大小的嘴巴一下裂開,臉上的五官瞬間消失,只有一張黑乎乎的大口顯現出來,密布著無數倒三角般的利齒。
妖刀感應到有異物接近,插在青石中的刀身開始嗡嗡作響,妖氣流轉,就要從石中飛出。
白鬼自然不會給它這個機會,它一個蹲身,像只跳蚤一樣一躍而起,徑直蹦到野太刀的刀柄上,張開的大嘴中利齒凸顯,死死的咬住刀柄開始咀嚼起來。
嘎吱!嘎吱!
妖刀瘋狂的抖動起來,想要將它甩下去。但白鬼死死的咬住,毫不松口,整個身體像是被燒化的蠟燭一樣,化作無數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液體,順著刀柄往下流去。
眨眼的功夫,妖刀就被白鬼所化的金屬汁液包裹起來,然后慢慢的滲透進去仿佛鍍了一層鋼一樣。
刀柄上方,咬在上方猙獰的鬼首稍微挪動了下自己的位置,以便更加契合這柄野太刀,使之更加協調美觀。
張驕揮了揮手,這柄已經大變樣的野太刀頓時一陣顫抖,刀柄上的鬼首眨了眨眼睛,接著騰空而起飛到張驕身前,安靜的浮在他面前
一旁的空海看著這一幕,揉了揉淤青一片的臉頰,下意識的說道,“好玄妙的役鬼,閣下果然好手段。”
張驕微微一笑,伸手抓住這柄近乎和他一般長短你的野太刀,隨手一揮,眼前頓時一片銀光,仿佛眼前又升起一輪明月。
“好刀”
張驕一口稱贊,隨手將這柄野太刀扔了出去,只見它繞著自己轉了一個圈后,便漂浮在自己身后,仿佛一名忠心耿耿的護衛一樣,牢牢的跟在他身后。
兩個和尚仿佛沒有看到張驕著明顯將這柄野太刀據為己有的動作,在等他把玩夠了后,方才笑呵呵的走了上來,雙手合十說道。
“在下蓮華寺住持空海,今日多謝先生出手相救了。”
張驕連忙回禮,“在下張驕,是來廣島縣游玩的,晚上也算是湊巧遇到這事兒,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難怪閣下的役鬼如此玄妙,原來是中土上國人士,果真不凡。”空海立刻贊道。
“哪有,這位大師的佛法才是讓我大開眼界,這等強橫的體魄,我也只是在故事中聽聞過而已,今日一見果然厲害。”
不得不說,這和尚果然不愧是當能當住持的人選,說話真是好聽,幾句話就將場面氣氛烘托了出來,與他交談就仿佛老友見面一樣,格外的舒適。
當然,作為一個生意人,張驕的場面話自然也說得非常漂亮。
一個存心吹捧,一個有心打探。
兩人可謂是越聊越投機,已經打算先出去在找間居酒屋去好好互吹一番,順便再招呼下警視廳的警察前來洗地。
地面那兒還有兩具被劈成兩半的尸體,再不收拾的話,明天又是一個大新聞。
但還沒等他們走出淺間神社,三人不約而同的抬起頭,朝著北方看去。
天空之中,一條陰氣彌漫、磷火相隨,似蟲非從、似龍非龍的半透明鬼物自月光下快速飛過,灑下無數常人肉眼看不到的磷光。
“死魂蟲?”
空海臉色難看的盯著這只鬼物飛過后的痕跡,低聲說道,“這是,死魂蟲?廣島縣竟然有死魂蟲出沒。這怎么可能?這又不是平安時代,怎么可能會出現這等鬼物,川又家族到底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