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舉起了杯子,朝著大家敬上一杯,然后一飲而盡。
“痛快。”
旁邊老漢身后的三名年輕人立刻騷動起來,不過他們還是記得出來時說的話,在得到長輩的首肯后,這才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小口,暗暗的砸吧著嘴回味著。
張驕端起酒杯,借著火光,只見杯中酒水渾濁,隱隱還散發著點點酸味。
他輕輕的搖晃了下,慢慢的飲了口。
酒味很淡,而且有些泛酸,還有不少的雜質。
經過這一下后,大家慢慢的活躍了起來,開始天南地北的扯起來,一時間,驛站里逐漸的熱鬧了起來,多了幾分活氣兒。
張驕在一旁默默的聽著他們的談話,身影陷入黑暗當中,仿佛整個人都不存在一樣。
漸漸地,隨著二更天過半的時候。
李生已經開始微微打開了哈欠,旁邊的老漢也被勾引的睡眼朦朧,打起了哈欠,慢慢的靠著同伴瞇了起來。
驛站中便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絡腮胡看著瞇起來的眾人,慢慢的走到屋外處,準備放泡水時,他身后一名兄弟也跟著出來。
“頭?”
他兄弟用手劃過脖子,歪著頭朝著屋子里示意了一下。
絡腮胡立刻搖了搖頭,手做兜狀往外翻了一下,意思是里面的都沒多少油水,不做這一票。
他兄弟立刻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
絡腮胡拍了拍他的肩,心里的話并沒有說完。
如果是平時的話,這一票做了也就做了,但今天驛站里的那個古怪的白毛道士,他一直看不透,還安穩保險起見為好,省的惹出別的事端來。
絡腮胡一邊想著一邊抖了抖胯甩了幾下,然后提上褲帶,立刻往驛站里走去。
他身后的兄弟也隨之一同走了進去。
屋里的眾人聽到開門聲響后,立刻抬頭看了下,見到是他二人后,立刻又趴下瞇了起來。
夜色漸深,屋外的大雪聲似乎漸漸的小了下來。
絡腮胡正在打盹,忽然,他好似微微聽到門外似乎傳來了一點動靜聲。
他立即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提起一直抱在懷中的長刀,悄悄的踢了身邊的兄弟幾下,然后慢慢的朝著門口旁貓腰摸去。
輕輕的走過十幾步的距離。
他透過門上的窟窿朝外看去,正對著他的窟窿縫里。
一只充滿血絲的巨大眼睛正在悄悄的向驛站里觀望!
絡腮胡當下和這只眼睛對視在一起。
下一刻。
咣當——!
門板轟然倒下。
一股黑風帶著漫天風雪,吼地一聲從門外沖入了室內,地上的火堆瞬間便被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