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唳的尸家子弟驚恐的看著眼前如同噩夢一樣的場景,口中的低吼聲漸漸的衰弱了下去,他看著慢慢貼到自己臉上的無面邪物,眼中充滿了后悔。
“如果他沒來這里,如果剛才立刻遁走,如果......”
只是再也沒有如果了,他意思消失前隱隱聽到了一句低嘆,“你要是不起歹意,看在大家呆了兩天的份上,也就放過你了。”
無面四臂的邪物緊緊的貼在他的臉上,陰唳男子的臉龐頓時如同燒化掉的蠟燭一樣,臉部迅速化作一灘流狀液體。
邪物悄悄起身,四只手臂同時撫摸到他的臉上,蒼白冰冷的手指就像一只只雕刻刀一樣,在他臉上不斷刻畫著。
數十秒的功夫后,一張和張驕一模一樣的臉龐出現在他的臉上。
邪物歪著腦袋打量了自己的作品片刻后,方才悄無聲息的回到張驕身后,四臂將他緊緊摟住。
眼前這張有著和張驕一模一樣臉龐的男子立刻睜開了雙眼,他看著站在身旁不遠處的張驕,沒好氣的說道,“我不去,送死的活我是絕對不會干的。”
張驕悄然走到他的身前,伸出一只拳頭。
“張驕”看著他伸出的拳頭,眼中立刻興奮了起來,大聲嚷嚷著。
“這才對嘛,公平才是王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憑什么你指揮我啊?”
說著,他便伸出了拳頭。
“一拳定勝負,誰輸誰進洞。”
張驕點了點頭。
兩人同時異口同聲的說道,“石頭,剪刀,布。”
石頭。
剪刀。
“張驕”看著自己伸出的剪刀手,頓時一陣嗚呼,他哭喪著臉走入黑發叢林當中,輕輕一揮手,眼前的近乎人高的黑發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具被纏的結結實實的僵尸立刻露了出來。
“張驕”張嘴,發出一陣嘶啞的低吼聲,倒在地上的僵尸立刻直挺挺的站了起來,乖巧的跟在他的身旁。
他引著僵尸,哭喪著臉走到張驕身旁,還沒開口。
眼前這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影已經開口說道,“不行,愿賭服輸。”
“張驕”沒好氣的哼了聲,引著僵尸就往洞里走去。
“你看仔細點,別讓我白死。”
張驕點了點頭,目送他走入石龍口中。
石龍口中有著一條小小的通道,仿佛人工鑿開的一樣。
黃黑色的地面上,踏進去竟然有種軟綿綿的觸感,光滑油膩,仿佛正行走在某種生物的舌頭上一樣。
“張驕”萬分小心,身前的僵尸牢牢的護在身旁。
他仔細瞧去,只見蜿蜒扭曲的通道兩旁的石壁,如同才糊上的泥巴一樣,潮濕中隱隱帶著一些腐爛的土腥味兒,越往里走這種味道越盛,看不到底的長廊中,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恐懼感。
“張驕”也不在意這些,快步的往里走去,想盡可能的多探索一些前路。所以,在經過一處拐彎時,他竟未能發覺在陰影處,在他經過的通道上,一顆又一顆死白色的珠子在黃黑色的泥土中浮現出來,活似一顆顆失明的眼珠。
這些珠子在地面上不斷的掙扎著,像是沖破牢籠一樣硬擠了出來,然后無聲無息的滾在地面上,朝著前方的人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