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刻朝聲音處望去,卻見一頭戴青色的員外,身穿綢緞衣的老者笑呵呵的朝他們問道,旁邊還有一灰衣小廝攙扶著。
大家立刻朝柳浩望去,等待著他的指示。
“在這兵荒馬亂的年頭,又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突然冒出一個老人家邀請你去他家做客,換誰都不可能直接應下。只有那種剛出門,還不懂江湖險惡的愣頭青才會沒心沒肺的一口答應下來,他們的下場大多數都是被做成了包子餡。”
柳浩自然不是這種人,他學著江湖客那樣雙手抱拳,朝著老人說了聲,“老丈心意我們領了,只是我們一行人人多,就不去貴府打擾了。”
說罷,他便朝大家使了個眼色,示意先離開這里再說。
大家當即聚攏到一塊兒,準備離開。
這時,剛剛從旁邊山腳處趕過來的一男子看著老人,忽然驚呼道,“肖伯父?您可是肖勝奎伯父?”
老者當即“咦”了一聲,朝著出聲的男子看去。
“你是哪家的娃娃?怎么知道老朽的姓名?”
男子當即高興的走過去,沖著老人一禮拜倒,“小的是李家溝的小一輩,名叫李貴。當初卻是會集上見過您老人家幾次。”
“老李家的娃啊!”
老人拍著李貴的腦袋,眼中噙著淚說,感慨萬分的說道,“好好好。這年頭難得見到同鄉,今日一定要去伯父家好好坐坐,咱們好好聊聊。”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后面的人群喊道,“卻是有緣,沒想到在這里能見到同鄉后輩,諸位還請一起來寒舍休息一晚吧,也讓我們叔侄倆有機會聊上聊,老朽在此拜謝了。”
說完,老人家便一把抓住李貴的手,帶著他不容分辯的往山后的小路走去,
一邊走著,還一邊詢問著,“你們李家溝現在還有多少人啊之類的。”
......
這邊,柳浩看著已經遠遠走開的李貴,臉上一片無奈。
他稍作思考了下,便對著大家說道,“那今晚咱們就去李貴伯父家打擾一下了。”
人群中立刻發出了一聲歡呼。
這初春料峭,在這荒山野嶺當中,能有一處房屋過夜,卻是再好不過的了。
至于對方是不是不懷好意,他們也在李貴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后,放下了大半的戒心。
一來自己人里有人認識對方,二來他們一群人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自是不懼對方這一垂垂老矣的老翁。
大家當即開動起來,沿著山路趕了上去。
張驕落在最后面,鼻子朝著老者剛剛待過的地方不斷抽動。
片刻之后,他突然低聲自語道,“也是半點活人的氣味兒。”
說罷,他便跟了上去,卻是要看看這到底擺的什么龍門陣勢。
只是在臨走之前,忽然有一股陰風從他身旁吹過,張驕眼中瞬間變為一片血色。
血光浮現,無數的字跡在其中閃爍,最終這些字跡化為一個遁字,從他眼眶中滴落下來,埋在剛剛走過的土地當中。
一行人跟著老者,走在山邊的小路上,左轉右拐之下,卻是再也見不到大路。
望之四周,盡是奇異陡峭的山巖。
棵棵松柏從山巖的各個角落中生出,夜幕之下,遠遠望去,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余悸。
一行人情不自禁的捻了捻領口,只覺得山中越發寒寂。
柳浩心頭下意識的生出一些不對勁的感覺,他正要提醒大家一下時。
卻見走在老者卻忽的回過頭來,笑容和煦的說道,“諸位莫急,馬上就要到了。老朽宅子卻是專門建的偏僻了一些,畢竟這年頭,我們小老百姓還是住的偏僻一些比較安全。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