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的張驕按順序走到門口,在接過自己遞給的十兩銀子,拿了一柄武器后,趁著夜色,立刻往北地各個地方散去,準備收集百家燈火,點燃祭神香。
他絲毫不在意厲飛宇先前的勸告,也不認為自己會步他故事中那個和尚的結局。
厲飛宇說的那個和尚,縱使辛勞一生,也僅僅只是他一人。
而自己卻不一樣。
我,無窮無盡。
.......
短短的一會兒的功夫,先前吵雜的如同菜市場一樣的山窟已經變為一片死寂。
張驕坐在山寨首領的大位上,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在他身后,四臂無面的邪物將他摟得越發緊湊起來,四只手臂已經緩緩陷入他的體內,仿佛兩者快要融為一體一樣。
張驕對此仿佛沒有察覺到一樣,唯有眉心中的方天敕令偶爾會閃爍一下。
只是敕令邊緣的綠色銅銹越發深邃,銹蝕的范圍更加廣大。
灰白霧氣彌漫,徹底籠罩住整個黒澗寨。
這天,橫梁山中的小路上。
土蛋氣喘吁吁的走在險惡的小路上,不時地抬頭看下天色,臉上掛滿了焦急。
“怎么辦?天就要黑了,趕到上良村一定就到晚上了,要是那位好心的神醫不愿晚上出診怎么辦?可阿爹已經昏迷了五天了。”
土蛋一想到這兒,腳下的步伐不由地又加快了幾分。
只是他年齡小、個子矮,腳步再快,步伐也邁不大。
等他趕到上良村時,已經月上高頭了。
狗蛋剛剛邁進上良村的村口,村口不遠處的院中,當即有犬吠聲傳了出來。
狗叫的院中,立刻傳來一陣咯吱的門響聲,兩漢子持著棍棒警惕的走了出來。
他們四望了一下后,當即看到被木柵欄擋在外面的土蛋。
當先男子眉頭一皺,朝著土蛋喊道,“你是哪村的崽子,這么晚了還敢往外跑,真不怕被人捉去當下酒菜?”
土蛋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正準備回答時,走過來的漢子已經拉開了木柵欄,說道,“跑的這么急,是來找張神醫的吧!”
土蛋頓時連連點頭。
漢子卻臉色一變,滿腹怨言的說道,“那你們也來早點。動不動就是大晚上的來跑來,我們這些人睡不好也就算了,天天讓張神醫睡不成算什么事兒。”
”也就他老人家心善,擱我早就將你們攆出去了,天明了再來。“
漢子雖然這般說著,但還是引著土蛋往村中間的一處土坯院里走去。
“喏,張神醫就在里面,你快進去吧,今晚來的人并不多,應該很快就輪到你了。”
土蛋當即往土院里跑去。
他剛剛進院,就見一歪嘴斜臉痞子樣的青年捂著襠部,不斷哀求著。
“神醫,求求你想想別的辦法吧!這我不能,我真的不能對不起我家列祖列祖啊!”
門口微弱的燈光下,只見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他捏著一把小刀,在蠟燭上左右翻烤著。
“已經再沒別的辦法了,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