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零星的雪花自烏云中緩緩落下
恒安城外交匯的路口處,一隊持戈穿甲的人馬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軍伍當前的將軍望著眼前被籠罩在烏云之下的恒安城,眼中隱隱閃過了一絲不安的神色。
三陽會這段時間的所作下的種種駭人聽聞他不是沒有聽過,但親眼目睹和聽聞總是兩種感受。
將軍遙視著恒安城下那黑壓壓一大片,如同著了魔障一般的信徒們,只覺得渾身汗毛豎立,一股恐慌自心底不斷地升騰而出。
即是因為他們入魔一樣的神情,也是因為對方數量之多而恐慌。
“若這些信民突然北上的話,我北關城可能抵擋?”
他瞇起眼神,強自按捺住臉上的忌憚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
“將軍莫要忌憚,眼前這些都不過是一群行尸走肉罷了,我軍一陣沖殺就能將其殺個片甲不留。”
將軍立刻轉過頭,只見身邊悠然多了六道人影。
剛剛開口說話之人正是一位背負著兩把一長一短雙劍的男子。
他當即走上前,神色興奮的說道,“海先生,您來了?”
海先生點了點頭,快步走到路口前方,朝著恒安城方向望去。
他問道,“對方還沒派人過來?”
跟在他后面的將軍立刻答道,“末將等了一個早晨了,始終沒見到對方有半點動靜。”
“還沒?他蘭人英莫不是在戲耍我們?已經子時了,說好的銀子不見蹤跡不提,就連個招呼的人影都沒的嗎?”
海先生旁邊的少年立刻接口說道。
只見他一拍身后的木匣,頓時一道寒光如同蛟龍一樣從木匣中躍出,繞著他轉了一圈后,立刻浮在身前。
他一把握住臂長的短劍,神情躍躍欲試的朝著海先生說道,“大伯,就讓侄兒先去跟那老東西打聲招呼吧。”
說著,他就要一副殺入城中的架勢。
海先生立刻按住他的肩頭,神情一片冷肅,聲音如同金鐵交鳴一樣。
“莫急,我們再等等,午時過后,他蘭人英若再不出來,我等就直接殺入城中,活拆了他這恒安城。”
旁邊的將軍聽的是膽顫心驚,怎么也想不到這位看似一副儒雅隨和模樣的海先生,殺性竟然如此之大。
“對方可是薛將軍的老丈人啊!他怎么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說這種話。到時候兩者要是真起了沖突,自己該怎么辦呢?是勸阻還是裝作無視呢?”
時間就在這位將軍苦苦的思索中不斷流逝。
轉眼之間,午時就要結束了。
海先生身后的五位族人皆是冷眼望著前方的恒安城,身上隱隱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劍鳴之音,絲絲縷縷的劍氣更是充斥在身體四周,將呼嘯而來的山風盡數割裂。
眼見幾人就要按捺不住之時,恒安城的大門忽然打了開來。
一位位肌肉虬扎的壯漢抬著一口口朱紅色的箱子,排成長隊就往交匯的路口處走來。
將軍立刻長舒了一口氣,歡喜的說道,“海先生,您看。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海先生嗯了一聲,忽然轉頭朝身后的族人看了一眼。
站在他身后的族人里,立刻有一位走了過來,徑直從懷中摸出一方寒氣森森的玉盒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