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秒后,兩道略顯橢圓形的光線立刻照在了一片麥田之上。
顆粒飽滿等待著收割的麥田中,一個高高架起,戴著草帽、穿著破舊衣服的稻草人正張著雙臂,孤零零的插在麥田當中。
芬恩·帝摩斯死死的盯著窗外的稻草人,仿佛要將它徹底的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周圍的人群就這樣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后,靜靜的等待著芬恩·帝摩斯的指示。
就這樣,時間緩緩流逝。
芬恩·帝摩斯盯著麥田中的稻草人在看了好一會兒后,他才緩緩轉過身,示意管家威爾可以關上手中的便攜式強光燈了。
威爾和另一名仆人立刻關上了強光燈,正準備將其拿出去放回原處時,已經往外走了幾步的芬恩·帝摩斯忽然開口說道。
“先不急,派兩個人去將那只稻草人給我帶回來。”
管家威爾雖然心中很是詫異,搞不懂自己的老板再犯什么毛病,但經過專門培訓的素養讓他立刻答道。
“好的,先生。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帶人去把它取回來。”
說完,他便朝著芬恩·帝摩斯微微欠身,然后提著強光燈快速的往樓下走去。
代步車低聲的轟鳴中,芬恩·帝摩斯已經來到了樓下的大廳中。
他神色陰沉的從旁邊早已經恭候著的女仆手中取過了一杯紅酒,抿了一口之手,一屁股坐進大廳里的沙發中,靜靜的盯著大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邊的二樓上,剛剛才躺下的安和杰夫立刻從各自的房間中走了出來,看著大廳中忙碌起來的人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好吧!看來今晚是別想睡了。”安在心里說道。
她朝著旁邊不遠處的杰夫攤了攤雙手,然后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這才發覺,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凌晨三點多,馬上就要到四點的樣子。
望著手機上的時間,睡意彌漫的安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機上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信號。
安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哈欠,然后毫無形象的走到杰夫身旁,沖著他說道。“下去來杯咖啡?”
杰夫點了點頭。
兩人便立刻往樓下走去,然后悄悄的在女仆的示意下,取了兩杯咖啡端在手中,一邊喝著一邊貓在大廳的角落中,靜靜的看著主人家在發什么瘋。
時光流逝,大廳中一片死寂。
所有的人都仿佛一只只幽靈一樣,盡可能的不發出半點響動。
小半個鐘頭后,一直盯著門外的芬恩·帝摩斯在聽到一陣車輛駛進來的聲音后,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門口。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先前出去的管家威爾就和另一名仆人扛著一只丑陋的稻草人,大步的走了進來。
光潔的地面上,立刻留下了一串夾雜著些許麥稈麥芒的泥土腳印,在大廳中的明亮的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刺目。
不過管家威爾此刻卻管不得這些了,他和另一名仆人飛快地將扛在肩上的稻草人放到芬恩·帝摩斯,然后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等候著吩咐。
芬恩·帝摩斯望著地面上平放著的稻草人,立刻蹲了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直接掀開稻草人帶著的破舊牛仔帽。
牛仔帽下,立刻顯露出一副由麥稈扎成的碩大腦袋。
腦袋上樹立著不少的還沒修正齊平的麥稈,看起來當時制作它的主人很是隨意,并沒有在它身上花費太多的心思,
芬恩·帝摩斯盯著眼前的這只稻草人的腦袋,在來回確認了好幾遍后,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后飛快的站了起來,整個人臉上的陰沉也隨之消散了許多,仿佛像是將一塊堵在心頭上的巨石搬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