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講述道:“正氣書院的秋試一年一度,家里是早早就給我報了名的,其實也沒指望我能考上,就是想著萬一能瞎貓撞個死耗子呢。”
“這件事我一直沒想起來,考試前兩天不止沒溫習,不是還跟你出海去了嗎。結果……嘿嘿……”
他有點不好意思又好像帶著幾分炫耀似地撓了撓頭。
“那天晚上我……香草美人……整整十六次………”
“事后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
“第二天一回到家,才有人告訴我說要去參加正氣書院的入門考試,我就過去隨便應付了一番。”
“誰知,我答的題目和文章被書院中一位先生相中了。”
“他給我的評論是,此子功底雖薄、但心思靈動、且字里行間有滿滿的圣賢之風。”
“于是我就被錄取了,嘿嘿。”
老道士和小道士對視一眼,心里升起同一個念頭。
這也能行?
“你真被錄取了?”李楚仍有些懷疑,憑著一篇賢者時刻的文章,能打動正氣書院的先生……這未免有些太扯。
“你真能十六次?”余七安也有他的懷疑。
王龍七無語地看著師徒兩個,道:“都是真的,過兩天我就要去書院中長住了,還能有假?”
“唉。”說到這,他又嘆了口氣:“書院生活清苦啊,聽說每天上課就要四五個時辰,下了學還要研究各種學問。”
“不過杭州府還是挺好的。”余七安道:“桃谷樓、尋香齋……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去處。”
“嘿。”王龍七一笑:“那都是老黃歷了,余道長有幾年沒去了吧。現在杭州府里最紅火的是溫柔里,文人雅士無不稱道。”
“是嘛?可能是以前那批好姑娘都老了吧。”余七安慨嘆一聲,“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額,也不知道桃谷樓的顏姑娘怎么樣了?當年我在杭州府廝混時……”
“是說名動江南十二府、玉腰化柳九州春的顏小腰,顏姑娘?”王龍七頓時來了興致。
“哦?你小子還聽過?她成名的時候,估計你還沒出生吧?”余七安也眼睛一亮。
“顏姨嘛,她那一代可是江南風月的鼎盛時期!自她以后,江南洲再沒出過可與北方花都爭艷的花魁。我常常聽說,雖不能至,心向往之啊!”
王龍七目光悠遠,旋即又道:“她離開桃谷樓之后,似乎是從良嫁人過了幾年,后來不知怎的又出來了。現在溫柔里的管事就是她,所以我才見過一兩次。”
余七安道:“當初我就說,她過了四十歲后,一定比二八年華更美。”
“道長高見。”王龍七點頭道:“顏姨現在熟得透透的,想要求娶她的男人,依舊能從杭州府排到余杭鎮。”
“誒,我又想起一位……”余七安聊起這些,談性大增。
“哦哦!那個誰啊……嘿嘿。”王龍七講起這些也是一發不可收拾。
一老一少,惺惺相惜……
旁邊,李楚低落地坐在那里,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孤兒。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這個時候,前面又傳來硬硬的腳步聲,一只官靴踏了進來。
“小李道長,小李道長,大事不好了!”
來人是周大福,他一看見李楚,就趕緊喊道,喊聲中帶著嘶啞的哭腔。
“怎么了?”
發生了那么多詭案,李楚還是第一次看見周大福露出這副如喪考妣的表情。
頓時情知事態不小。
“公孫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