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空這種官員,也是有幸陪著國君登頂過一兩次而已,勉強記得道路。
接下來的路越向上,就越危險,她實在是不想再上了,可李楚都動手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讓他上……
然后兩個人就登上了高高的后山。
“這一路你制伏了三十幾個國教門徒,簡直……”滄空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楚,“太瘋狂了。”
李楚看著前方那深邃的山洞,只是問了句:“就是這里?”
“應該是……”滄空弱弱地說。
“接下來我自己進去就好了,謝謝。”
雖然還沒有踏進山洞,但是李楚已經以心目掃視過,其中濃郁的魔氣幾乎遮蔽一切,藏著足足上百道躁動的危險氣息。
若是再帶滄空進去,說不定會有危險。
眼見著李楚的背影走進了山洞,滄空忽然產生了一陣茫然的感覺。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好端端去探個監,好像就成了他越獄然后打上禁山的幫兇?真是無妄之災。
可是……
雖然犧牲很大,但剛剛見到那張無比俊美的臉對我說謝謝……
還是覺得好欣慰。
嚶。
……
“吼——”
“啊……”
“殺!殺!殺!”
沿著那幽深的洞穴向下,一路李楚又制伏了許多國教守衛。
當來到洞窟深處時,看到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這偌大的洞窟里,建著足足百余座囚牢,與其說是牢房,不如說更像籠子。
狹窄的空間里,重重繁復的鐵索與符箓,壓制著籠子內的存在。而那鐵籠中關著的,已經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人……
有渾身血肉鼓漲、雙目猩紅似血的,有渾身生滿棕黃色長毛、再難辨別人獸的,有干脆失去人的形態、渾身長滿觸手、只有眼神能透露出些許情緒的……
魔氣洶涌。
它們此時都在各自的鐵牢中或是發瘋、或是哀嚎,一時仿佛人間煉獄。
李楚走在其中,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他憑借著記憶中熟悉的氣息,找到了深處一座較為安靜的牢籠前。
之所以這里較為安靜,是因為周圍幾座鐵牢都是空的。并非空無一物,而是布滿了鮮血與殘破的肉塊。
看來是發生過一些慘烈的事情。
“長梓?”李楚嘗試著叫了一聲。
那具鐵牢中間,是一名魔化尚且不算很多,保留了大半人類體征,只是長了七八條紫色長尾、以及四肢化為利爪的小姑娘。
她抬起眼,一雙眼眸也已經化作了紫瞳。
“哥哥?”
她的聲音似乎有些不確定,看著李楚的目光也十分懷疑。
“是我。”李楚來到鐵牢前。
“你是我哥哥?”長梓的目光仍舊在閃爍紫芒,似乎難以確認。
可能,既是因為她的魔化,也是因為李楚的變化……
作為最親近的人,即使她現在神志難明,依舊存在著極深的感應。而不是簡單通過外表,就相信了他的身份。
李楚沒有多辯解,而是繼續道:“我是來救你的。”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