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埋伏在拐角處,趁著陳化吉經過時一把將他拽了過來。
“好漢饒命!”
陳化吉遭遇驚嚇的第一個反應,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頭蹲下……
這樣即使有人要殺他,也根本來不及出手,就會被他這果斷地放棄抵抗而迷惑住。如果對方還有進一步動作,他還有后手——順勢下跪。
“是我。”李楚道。
“呀?”陳化吉一抬頭,頓時驚喜交加:“這不是我最崇敬的余杭小驕傲,小李道長嗎?”
李楚懶得理他叫的那奇怪的名號,直接問道:“你怎么在這里……這是在做什么?”
“這個……”
提起自己的身世,陳化吉忽然嘴唇一扁,鼻孔擴張,大眼睛里蘊滿了淚水……
“小李道長,我不完整了……”
“……”李楚沉默了一下,一時不知該怎么安慰。
“我被那道接引強光一照,就發現自己出現在這國教圣殿里了,還是一個首座的親信,本來沒什么不好的,直到我覺得自己想撒尿……”
陳化吉啜泣著說道:“我發現我找不到作案工具了……”
看他哭的愈發慘烈,李楚只好勸了句:“蹲著更環保。”
“哇——”陳化吉眼看有哭出聲的趨勢。
李楚趕緊道:“你先說說你是什么人吧。”
“哦……”陳化吉當場止住了哭泣,介紹道:“我的身份是圣殿里的一個管事,叫做吳稽……”
很貼切的名字,李楚心想。
不過他沒敢說出來,畢竟陳化吉才剛把哭憋回去。
“整日里就負責照顧首座大人的飲食起居,除此之外沒什么大事了。”陳化吉繼續道。
“這樣啊……”李楚點點頭。
那莫非只有自己才有復雜的任務?
“誒,小李道長你是要來圣殿干嘛的?你的身份是什么人?”陳化吉問道。
李楚也不隱瞞,將自己的身份和目標一說。
誰知說完之后,陳化吉猛然一驚,“啊?你要殺首座大人?”
“怎么?”李楚奇怪地看著他,“不行?”
“唉……”陳化吉嘆口氣道,“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隱瞞了,其實我除了是圣殿的管事,暗地里還有另一個身份……我還是國教首座的舔狗。”
“這倆身份……完全不沖突吧?”李楚納悶道。
“不是的。”陳化吉搖頭道:“我先前也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只是后來家中犯下大罪,險些滿門抄斬。是當時尚未成為首座的大人將我救下,從此我就在心里深深記住了她。”
“后來她成為了首座,我卻只是一個不能修煉《華胥經》的廢物,我就想……既然不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那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李楚咧了咧嘴。
是條漢子。
“于是我就一刀割盡煩惱根,之后投入圣殿之中,并且刻苦修行《華胥經》,就是為了保護首座大人的安危。盡管她神通廣大,并不需要我的保護……我也隨時準備為了守護她獻上生命……”
李楚看著他一臉動容的神情,又問道:“這到底是背景故事還是你的親身經歷……你怎么這么投入的樣子……”
“噢,呵呵。”陳化吉怔了下,接著不好意思的一笑,“主要吳稽這哥們兒的人設和我太對路子了,代入感很強。”
說著,他又撓頭道:“而且我冥冥之中似乎有種感應,好像……我必須要守護首座大人,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并且要幫助她完成她要做的事情,這樣才可以得到一些東西。”
“哦?”李楚眨了眨眼,“那看來你的任務……是幫助首座?”
“可這豈不與你的任務正好沖突……”陳化吉為難地看著李楚,“這該怎么辦?”
“倒也沒什么好辦法……”李楚倒是十分淡然,緩緩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公平競爭好了。”
“蛤?”陳化吉滿臉驚恐,話語里也帶上了哭腔,“這樣子真得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