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亦笙從通道離開了決拳場,周元覺被判獲勝,周圍的觀眾一片嘩然。
幾乎沒有幾個在場的觀眾能夠看得懂剛才的比賽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們大概也就只能看到,兩人相對而立,戴亦笙抬了抬自己的手,周元覺猛然臌脹肌肉進入大小如意狀態,然后就見戴亦笙忽然退后了幾步,轉過身就認輸了。
減去兩人對話的時間,真正有動作的時間不超過兩秒,而且彼此之間根本就沒有身體上的碰撞,戴亦笙居然就直接認輸了。
若不是在之前的戰斗中,戴亦笙表現出了匪夷所思的能力,而周元覺也是實力強大的武道家,眾人幾乎都要以為這是一場假賽。
“大師兄······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
控制室之中,周元覺的“忠實觀眾”紀云洲此時正和幾個決拳場管理人員透過玻璃窗在看著比賽。
聽到幾人的問話,紀云洲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周元覺進行了強大的心意爆發,這個他感知得十分清楚,但戴亦笙究竟做了什么,他卻一點都沒感知到,只似乎感覺到白光一閃,周元覺的精神顯像居然就被斬開了三分之一,那必然是某種極其強大的心意武學,也許只有親自下場面對面才能夠清楚感受到那是什么。
場中,周元覺還在低頭沉思,直到工作人員入場打掃決拳場,準備開始下一場比賽,他才清醒了過來。
在離開決拳場,回到別墅訓練室的過程中,他的腦海中還在回想著的剛才那短暫的一幕。
百竅顯金光,鑄造琉璃玉身,隨后精神意志匯聚掌心,輕輕一送,白光一閃,飛劍跳丸,千里鎖魂······
很顯然,這個戴亦笙懷著的目的,應該和張靈恒、韋豐毅差不多,只不過這個老人家看起來似乎并不是那么樂意傾囊相授,只是走個過場,能悟到多少全靠自己。
回到訓練室中,他陷入了沉思,回憶起老人施展的“飛劍”。
這東西,是多少年輕人兒時的夢想,周元覺小時候也曾經幻想著自己駕馭飛劍,縱橫無匹的畫面。
他的意志沉凝而集中,進入了燃燈境,在這種狀態下,他試圖操縱自己的精神,化作一柄鋒銳的利劍。
但無論如何嘗試,即使他能夠將心靈力量勉強拉扯成飛劍的形狀,但這飛劍也根本沒有那股鋒銳難擋的意境,軟綿綿的,估計打出去也就只能讓條狗驚叫一下。
心意爆發所呈現的異象,和武道家的拳法意境、意志、三觀是分不開的,這是在長年累月的訓練和精進中,養出的極具個人和流派印記的特征,并不是隨意就能夠模仿的。
這個招式,似乎和“飛劍”并沒有什么必然的聯系。
或許,戴亦笙想要告訴他的某種武道之秘,并不是飛劍之術,飛劍只不過是一種表現形式,是“招式”,而非“內功”。
真正應該讓人懷疑的,是對方如何憑借著八十六歲高齡的身體,斬出那具有如此強大精神沖擊力的一劍。
是因為那所謂的“劍訣”嗎?
他又想起了戴亦笙在戰斗開始之前所說過的話。
如果心靈與身體的共振程度接近百分之百,身體對于心靈力量展現的束縛,是否也會降到最低?
如果是那個樣子,也就能夠解釋為什么對方八十六歲的年齡,卻還能斬出那樣的精神攻擊了。
因為,他的身體對他的心靈的束縛,微乎其微,他的精神能夠輕易的借助身體顯化,而不用擔心因為身體的衰老而出現力量的損耗。
他那一擊之中蘊藏的最大秘密,實際上是心靈和身體如何更加緊密、高效率共振的方法。
這老家伙,將真諦和奧妙藏在絢爛無比,奪人心神的“飛劍”之術背后,是在考驗對方有沒有“辨假求真”的本事啊。
“百竅歸元······”
周元覺想起了戴亦笙所說的他施展的招式名稱,聯想起他動手之前那對應渾身穴竅,逐漸亮起來的各個光點,他有些明白了其中的奧秘。
穴竅,是人體周身重要的節點,與氣血流通、身體機能、器官能力等等有著極大的關系。
如果把人體比作一片國度,那么穴竅就是這個國度之中最重要的城池,它們將人體緊密的連成了一個系統。
換一句話說,只要攻占了這些城池,或許就等于掌控了這整片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