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被點到的男子披頭散發,擠開人群沖到倒在地上的余懷面前,緊緊抓著他的大腿,哀求道:“反抗!我求求你,反抗!我們不想再這么活下去了,我知道你,你曾經是宏偉屏障的戰士,我相信你是個好人,帶著大家伙,一起反抗這些惡魔!”
余懷怔怔的看著眼前那張臟亂干枯的黃瘦臉龐。
老狗獰笑著上前,單手抓著男子的天靈蓋,高高舉起,后者拼命掙扎,痛苦嚎叫,入室武者手掌之上能有千斤之力,老狗微微使勁,手指便穿透男子的腦殼,扎入其內,男子身體劇烈抽搐,老狗松開手,男子的尸體掉在余懷腳邊,面色扭曲,死死瞪著前方,從躺下的角度去看,有意無意,正是余懷。
老狗從袖中掏出手帕,擦掉五指上的鮮血和白色腦漿,神色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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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望能夠見到,那癡癡看著地上男子的余懷猛地攥緊了放在地上的手掌,連帶著隨意抓起的一捧泥土,越攥越緊,他同樣死死的回望著那雙充斥著憤怒、恐懼和不甘心的眼睛,可到了最后,他卻還是緩緩攤開手掌,里面的沙土慢慢回歸塵土。
老狗拍了拍手,信步走向前方大馬,上馬繼續前行,在守衛們的呵斥鞭打下,奴隸們也開始往前而走,地上又留下了十幾具尸體。
絕望的奴隸們只能默默忍受鞭打辱罵,繼續走向前方,戚望身上綁著繩子,無法停下來,只能隨著人群前進,他頻頻回頭,卻只能見到那失魂落魄坐在地上,還時不時會被路過的奴隸們遠遠吐一口水,滿目厭惡。
戚望突然就想起了李師傅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一句他至始至終都沒理解的話。
這個世界,壞人猖狂,是因為好人沉默,其實沉默,也是一種罪惡。
“哎,狗爺。”
一個守衛屁顛屁顛的跟在老狗身后,謅媚道:“您老風采依舊啊,不過就這么把那小子丟在后面,不管他嗎?他會不會趁機跑了?要不讓幾個兄弟看住他?”
老狗微微擺手,淡淡道:“他會跟上來的,他要是想逃,包括我也攔不住他。”
“啊?”
守衛震驚的瞪大眼睛。
老狗嗤笑道:“蠢貨,我也不過入室境界,他若一心想逃,我最多重傷他,無法擒拿,可這小子偏偏就是一根筋的料,這么多年了,我也沒琢磨出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見到守衛那難看的面色,老狗又是冷笑:“怎么,我說我抓不住他而已又沒說殺不了他,一個病秧子而已,入室又怎樣,真實實力頂多跟登堂武者一個鳥樣。”
守衛連忙吹捧,嘿嘿笑道:“那是那是,不是我說,狗爺,就你這本事,就算去了左右首舵都能混的風生水起。”
老狗不可置否,偏頭回望,那落在人群最后的余懷緩緩起身,跟上了隊伍,穿行在人群中,很快便回到了最前方,整個過程悄無聲息,人群只是覺得有人走過,再一抬頭便是前方人擠人的后腦勺了。
老狗臉上的嘲弄之色不加掩飾,余懷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看不清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