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里冷嘲熱諷的。”
“甭管那個夢是真是假,為了老爺子的身體著想,我這當兒子的,避一避總沒有什么壞處。”
“而且我要說你兩句啊,你也別不愿意聽,我們這還沒離婚呢,那你就是老宋家的兒媳婦,你諷刺我兩句那沒關系,誰讓我是你老公呢,但你可要是諷刺上了咱們家老爺子,可別怪我不高興啊。”
他這一番話倒是再次把趙清雅給震住了。
在趙清雅眼里,以往的“宋紹謙”,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他任性妄為,并且從來不顧忌別人的感受,像這么懂事兒的一面,還是她第一次見到。
見趙清雅不再說話,王多福又繼續說道:“老婆,這一層醫院的建筑格局是怎樣的啊?走廊上會不會有很多人走動,我穿成這樣子,會不會一眼就被人給識破啊?”
趙清雅暗自嘆了口氣道:“你放心,你的這間是醫院的特護病房,它位于登樓,整個樓層也只有你這一間病房。”
“在你病房旁邊就是一個護士站和一間護士值班室,再往前就只剩下一部電梯了。”
“護士站24小時都有人在值班,所以,只要你能瞞過她們,走進那部電梯,還是有機會離開醫院的。”
聽著趙清雅的描述,王多福迅速在腦海中構建著這一層的建筑格局。
卻聽那趙清雅話風一轉道:
“但是,如果以你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出去的話,估計你還沒走到護士站,就被那小護士呼叫保安給抓起來了。”
王多福聞言后望著鏡中自己那恐怖的形象,一時間,也有些尷尬。
卻見趙清雅慢慢穿上了他的病號服,并走到了王多福的身前,對著王多福道:
“這樣吧,我幫你改變一下你的造型,爭取能夠蒙混過去,不過,作為答謝,你這之后必須盡快跟我去辦離婚手續。”
王多福聞言后微微一愣,隨即伸出手,握住了對方的小手道:
“成交。”
半個小時后,王多福輕輕將病房的門推開了一條細縫,向著外面偷偷的觀察著。
和趙清雅描述的一樣,這一層只有他們這一間病房,整個走廊都顯得靜謐和空曠。
王多福硬著頭皮,將病房的門完全推了開來,而后便心懷忐忑地朝著電梯的放心走了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王多福沒有穿趙清雅的高跟鞋,因為實在是穿不進去。
但好在他此時的形象已經和之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趙清雅就像變魔術般的,從她的包包里翻出了一只墨跡和一頂遮陽帽,而后又清理了他臉上涂抹的過后的粉底液,讓他的臉色看上去終于變得稍微自然了些。
至于那件被王多福撐的鼓鼓囊囊的衣裙,趙清雅也攤了攤手,表示了自己的愛莫能助。
她只能一再叮囑王多福,在走過護士站的時候,千萬不要直接將后背直接暴漏在護士的視線之內,而是要盡量昂起頭,讓遮陽帽盡量遮擋起那條被崩開的拉鏈。
王多福謹記著趙清雅的教誨,一路無聲而快速地往電梯門口行去。
此時正好是中午12點,剛剛吃好飯回來的值班的小護士,正以手掌撐著下巴,微微有些迷糊地犯困。
忽然間,她看見一道女人的身影,正快速走過她面前的走廊。
見狀,她連忙寒暄道:“趙小姐,宋先生醒了,這下您總該放心了吧。”
只是那身影根本就沒理她,而是自顧自地往電梯門口走去了。
小護士暗道一聲:“真沒素質。”
而后就準備繼續無聊的打著瞌睡,可是忽然間,她忽然覺得剛剛那道身影顯得有些怪異,有些,不像女人?
“一定是我自己不小心看錯了。”
小護士想了想,將之前那個奇怪的念頭迅速驅逐出腦海,而后便繼續以手托腮,泛起了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