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尊笑面的邪神,反感的不是我深夜到訪,而是嫌棄‘污穢玄武’這頭巨獸太鬧騰,打攪到祂的隱居清修了?’
在餐廳主人的步步緊逼下。
喬諾森的腦洞全力遠轉,幾個恐怖如斯的呼吸時間內,他就揣測出了對方不爽的緣由所在。
是啊!
像這種殘暴的邪神,肯定會有領地潔癖的,最忌諱別人擅闖進來搗亂。
污穢玄武那么大的個頭兒,行走起來,不亞于在附近引發一場震感強烈的五級地震,沒驚擾到這尊神明才不正常好嗎!
喬諾森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驚駭的猜想。
該不會是在餐館主人睡眠或者做菜的時候,打斷了祂的施法吧!
‘攤上大事了……’
老人一向沉穩的性子,在絕對的大恐怖和大實力面前,潰敗如雪崩。
一個還在咬著奶嘴的小蘿莉,就算再有膽魄,面對一位步步逼近且笑容變態的怪叔叔,也會蹬蹬后退,哇哇嚇哭的。
這是來自力量和威勢上的全方位碾壓。
喬諾森不怕死。
他活到這個年紀,人生已經沒有什么遺憾了。
哪怕現在餐館主人突然裂開血盆大口,咕咚將自己活剝生吞了,老人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害怕的是…這尊邪神遷怒要塞里的孩子們!
一個能每餐吃掉兩頭污穢玄武的神明。
不難想象。
祂一旦發起怒來,必然是天塌地陷的,有可能舌頭一卷,整個卡吉特要塞,連人帶龜,絕對會被一口吞吃掉!
‘吉爾啊,我們都大大低估這位存在的實力了。’
喬諾森悲從心來。
他懂了。
那個蘇歆瑤丫頭給出的忠告里,為什么會陰陽怪氣地稱贊一尊邪神為“慷慨之神”。
祂確實很慷慨,剛一見面就非常熱情地請自己喝湯。
但是。
用的食材,卻是自己家里的那頭巨龜……
烹汝子,屠汝狗,黃湯還要灌汝口!
還真是…非常正統的邪神做派。
“敬愛的店長,您的饋贈過于沉重,我或許無福消受。”
“這種湯,太刺激了……”
喬諾森醞釀好措辭,低垂著頭,絲毫不敢用力喘氣地說道:“我老了,也消化不了此等美食。”
“您的廚藝肯定很精湛,但用那只臟兮兮的污…小污龜來做食材,著實有些浪費了。”
“而且招待的還是我這種不請自來的無禮食客,就更浪費了呀。”
“可以的話,能否不宰殺‘小污龜’?”
“我,喬諾森,在此立下誓約,以后絕對會為您尋找到更適合練手玩弄的好食材!”
王滕的眉頭越皺越緊。
在他眼中。
面前這個西裝革履的外國老頭子,從剛才開始,突然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臉色陰晴不定,額頭鬢角都在冒汗,渾身一遍又一遍地虎軀劇震,時不時會倒抽幾口空調噴出的涼氣……
癲癇發作?
還是三高癥突發了?
他不會栽倒在俺店里吧!
天啦嚕,本店小本經營,家底薄,惹不起,賠不起啊……
王滕有些自責了
暗自懊悔,剛才口不擇言了,哪有一見面就請一個老爺爺喝甲魚湯的,這么補的東西,人家怎么可能消化得了……
而且這位外國友人還是喜歡養龜龜的愛龜人士,在他面前探討怎么煲龜湯,這特么不是胡鬧嗎!
為了拯救差點淪為盤中餐的小動物,老爺子都急得快跪在地上,西方圣母般的仁慈目光里,全是“龜龜那么可愛,怎么可以吃龜龜”!
看把孩子…哦不,把老人家嚇得。
王滕急忙試探著問道:“喬先生,你要不要坐下來喝口水,先緩緩?”
“那邊飲水機里有無糖涼茶和桶裝水。”
“給~這些紙杯很干凈的。”
喝水能緩緩糖尿病的發作。
喝熱水能治療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