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恢復清明前,王滕的腦海里,只有爺爺的慈笑聲。。
怎么又夢到爺爺了?
公交車上。
王滕撐著下巴的手一滑,磕在窗沿上,疼得他霍然驚醒。
他打著哈欠,有些迷茫和悵然。
夢境這種東西,無非是一些往事和混亂記憶的雜糅。
這個離奇的祠堂之夢,王滕還是有些印象的。
發生在自己六歲,也就是他舔了夢里那顆毒蘑菇的當天……
王滕記得,那蘑菇,好像是爺爺從閩省采回來的食材來著,老人說那是世間最美味的食材,然后自己太皮,作死去舔了。
那時父母急壞了,送去醫院救治也沒辦法。
最后在瀕死的時候,爺爺淡定地把自己抱進祠堂,于是就有了那幕跟邪教祭祀一樣神神叨叨的事情。
在王滕的眼里。
老人家很迷信,就喜歡整天搗鼓這些有的沒的。
夢里那三個女人,醒來后,王滕也懵逼地問過爺爺,她們是誰。
爺爺也只說了,是三個傻乎乎的老富婆而已,想從這兒拿點童子毛回去提提神,不必理會。
離奇的是,進過那次祠堂后,王滕中的毒,居然在醫院治好了。
不過,醫生說,中毒太久,鼻子和舌頭徹底腫壞了,痛覺等感官也遲鈍了不少,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條小命兒。
“應該和那場邪教祭祀一樣的場面,沒啥關系吧?”
“不然也太封建迷信了……”
王滕這些年來其實一直有些疑惑,但也沒往深了想,畢竟,他可是受過華聯邦九年義務教育的好青年,堅定的唯物主義人士。
沒了味覺嗅覺,痛感遲鈍了些,生活是少許多精彩,但他從小到大,過得還挺順的,除了找不到心儀的女朋友之外,對生活也沒啥煩惱了。
知識分子出身的普通人父母,雖然很怕迷信的爺爺,整天鬧矛盾不回家,但對自己,還是很關愛的。
可以說,自己是個家境普通但卻沒啥煩惱的獨生子女,小富即安,也沒什么大抱負。
玩玩游戲炒炒菜,這輩子,或許就和大部分的普通人一樣,干不出什么大事業,但也不至于餓死。
公交到站提示音響起。
王滕下車,走進一片海風撲面的沿海港區。
“陽城生鮮速遞,廠子就在這兒么……”
他看著面前氣派的產業園建筑群,嘖嘖稱奇。
一個電話,特意穿著OL包臀連衣裙的董小姐,就笑瞇瞇地走了出來,領著他開始參觀廠區。
讓王滕驚奇的是,這家公司土豪得令人咂舌,入眼盡是干凈的烘烤機器。
什么不銹鋼鹵煮鍋爐、蒸煮機等等,完全是流線化作業,
只不過,因為現在是午休時間,他們的員工都在宿舍睡覺,靜悄悄的,也沒什么人。
董小姐也帶著他去參觀了下宿舍,員工倒是不少,但基本都沒什么精神,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偌大的廠房里,只有一個帶著高高廚師帽的黑臉大叔在研究料理配方,還有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廚娘,在一旁捂著鼻子操作機器。
“王老板,怎么樣,您對廠區的衛生狀況,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