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張三豐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從中阻攔。
而且這個作僧人狀的老者,很不一般。
“老僧我久居元都,不履人世,張道長不認識我,也實屬正常。”
“不過提到家師,真人肯定有印象。”
說到這里,老僧本來粗獷的面貌上,露出了一絲傷感。
“貧僧達爾巴,家師蒙古國師,金輪法王。”
達爾巴自我介紹完,對著張三豐再度雙掌合十,行了一禮。
“不知道我老師臨終前收的那個師妹郭襄,張真人可否見過她最后一面?”
本來面色尋常,若仙般超然的老道士,臉色終于有了變化。
深埋在心底的東西,過了許久之后突然被人提起來,到底還是會生出幾分惆悵。
那個韶華如聰的少女再度在張三豐的心里升起,喚起了久遠之前的記憶。
“郭姑娘她過的應當還算不錯。”
“創立了峨眉派,終其一生教授弟子,也算是,壽終正寢了吧...”
失神片刻,澀澀的話語從老道士口中道出。
“這樣啊...”
“也怪老僧我當年資質愚魯,不堪大用,不能繼承師父他老人家的衣缽...”
“不然以師父的絕強武功,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達爾巴聽到張三豐的回話,眉眼低垂,輕聲一嘆。
當年的達爾巴天生神力,但心智上面卻有缺陷,雖然后面遇到奇遇,得以補全,不過終究還是太晚。
逝去的終歸已經逝去,再也尋不得。
“好了,往事既已過,再度提起來,也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貧僧不才,為大元現任國師,不知道張真人此次下山,所為何來?”
達爾巴搖了搖頭,不再繼續追憶,反手摸出腰間的黃金杵,看向半空中的張三豐,眼神提起了凝重之色。
“既然大師不想再提,那就不提了吧。”
張三豐也嘆息一聲,收回思緒。
“中原大地,如今已經烽煙四起。”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元庭氣數已盡。”
“老道士我不想再看到天下戰火紛飛不休,這才下山來這大都一趟。”
“想請元帝自行退位!”
驚世駭俗的話語從張三豐的口中吐露而出,對面的達爾巴默了默,抬頭看向這個一臉認真的白眉道人。
“張真人已經確定好了?”
“若是真要如此,那貧僧和真人,就只能兵戈相見了。”
達爾巴握緊手中黃金杵,有些遺憾的說道。
“本來以為這方世界再無可以論道之輩,不過見到張真人之后,達爾巴才知道是自己目光短淺了。”
“如果可以,貧僧真的想和張真人論一論武學。”
僧人感到可惜,目露誠懇的看向張三豐。
“大師何出此言?”
白眉道人目光中露出戰意。
“武學之道,不僅可以對坐討論。”
“手底見真章,何嘗又不是論道之法!”
僧人聽后,呆愣片刻,隨后大笑不已。
“哈哈哈!”
“張真人說的在理,是老僧我著相了。”
真氣流轉,金黃色的華光覆滿黃金杵的周身。
達爾巴手持黃金杵,縱深一躍到了半空之中,平視著不遠處的張三豐。
“張真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