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大業年間,揚州行宮。
是日,楊廣坐于行宮大殿之上,左右擁著妃子,面前案桌上酒肉布滿,光是這金桌玉食,就散發出一種尊貴的奢靡。
金縷織就的龍袍璀璨生光,兩邊的妃子抬起手臂輕輕給楊廣揉肩,讓他頭頂的冠冕不斷向下晃動,使得珠簾發出陣陣聲響。
由此可見,這位大隋帝王此時正在享受。
“報!”
而就在這時,殿外一道中氣十足的呼聲,卻將正在享受的楊廣驚醒起來。
楊廣抬起頭來,被冠冕遮蓋視線看不清容顏,不過從那周圍的絲絲寒意可以覺察的出,此刻這位大隋皇帝,心中已經有些不爽了。
但是當楊廣聽到這聲音的來源,以及看到那個快步走上殿堂的身影,這股不爽便復又被楊廣給壓了下去。
那道身影不是其他,正是被楊廣派遣前去尋著長生訣的宇文化及。
“宇文卿家,朕派你去取長生訣,你這么快便回來復命,可是長生訣已經取到手了?”
看到單膝跪地,神態恭謹的宇文化及,坐于上首的楊廣神色淡淡的開口問道。
“來了。”
宇文化及心底暗暗叫苦。
他就知道回來之后,楊廣開口第一句肯定就是詢問長生訣的下落。
“臣愧對陛下厚望,并未取得長生訣。”
“還請陛下責罰。”
宇文化及摘掉頂上頭盔,以頭搶地,干凈利落的對著楊廣告罪道。
一閃而過的不屑從宇文化及眼中露出,不過并未暴漏在楊廣的視線之中。
“昏君,你離死不遠了!”
楊廣急功近利,剛一上位就想要做出一番大功績出來,三征高句麗,開鑿大運河,再加上削弱門閥世家的權柄,使得如今天下世家離心,百姓叫苦,亂象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
偏偏這昏君還和沒事人一樣,天天酒肉池林不理政事,夜夜笙歌荒唐至極,多年下來,酒色將他的身體給掏空,如今剩下的只不過是一具空殼子,那曾經身為頂尖高手的楊廣,早就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這皇位你能做得,憑什么我宇文化及就做不得!”
“待到時機降臨,吾必取你這昏君項上人頭!”
狠厲從心底升起,宇文化及暗暗想道。
作為曾經北周宇文家的支柱之一,憑什么楊家能夠稱孤道寡,宇文閥就要給他在底下做牛做馬?!
他宇文化及不甘心吶!
“哦?”
楊廣聽到宇文化及的稟告,漫不經心的握住金桌上的玉杯,看著里面醇香的酒液,抬頭深深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宇文化及一眼。
“那個石龍的武學雖說在這揚州也屬一流,但是對比你宇文化及起來,還是要差上不少的。”
“是石龍實力有所隱藏,還是因為中間又生出了什么變故?”
聽到楊廣平靜的詢問,宇文化及當下不敢怠慢。
如今時機尚不豐滿,不能直接和這昏君翻臉,還是要繼續虛與委蛇一陣方為上策。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宇文化及這么多年都忍下來了,如今只差最后一段路了,怎么不能忍下去!
“回稟陛下,是臣之錯!”
楊廣話音剛落,宇文化及就直起身子,捧起雙手再度一揖,直接俯身于地回稟說道:
“臣奉陛下旨意帶兵一路行至石龍的道場之處,卻并未發現其人蹤跡,隨后遣人前去追查之后,方才得知長生訣已經從石龍處遺失,落入到了一個叫做張三豐的道人手中。”
說到此處,宇文化及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個身著白袍的白眉道人。
那個道人的實力確實恐怖,以他的功力根本不是其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