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茶余,陰陽法陣便隨著張三豐一揮后逐漸變淡,慢慢隱于大地,消失不見。
噗通,噗通!
接二連三的倒地聲從外面響起,這些大隋最精銳的驍勇營,早已經支撐不住跌倒在地。
此時能夠仍然有力氣站于地面上的,只余下寥寥數人,還都是有修為在身的先天高手,一個個的頭頂汗水,倚著手中武器勉強支撐,好似是經受了什么莫大的折磨一般。
將視線轉至巷中,場面上唯一還算鎮定的,也就只剩下了立于最前端的楊廣一人。
這位大隋皇帝仍是單手倚劍,雖神情陰沉,呼吸粗重,但是他的脊梁卻沒有一絲低垂,就這么直直挺立在了張三豐的數十丈外,與其對峙站立。
“陛下,事到如今,你可服氣?”
淡淡的聲音從張三豐口中傳出,入到楊廣耳中,讓這位帝王本就不怎么舒暢的心情,更是添了幾分陰霾。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楊廣已經知曉了對面這個叫做張三豐的道人,到底是什么樣的恐怖存在。
揮手間,未曾動用一絲一毫的殺伐之力,便叫自己手底下無數高手,上萬大軍于頃刻間失去了戰斗之力。
此人要是起了殺心,毫不夸張的說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能跑得掉的,甚至是連跑的資格都沒有。
心神平復之后,楊廣眼神閃爍,到了最后,終究不得不對著張三豐低頭道:
“先生大才,朕服了。”
“既然技不如人,那么也沒什么可說的。”
“若是先生要取吾性命,自取便是。”
說完,楊廣理了理自身衣物,握住掌中天子劍,神態肆意傲然,全不似是敗軍之將一樣。
帝王有帝王的尊嚴,面對死亡,也不應屈膝求饒。
張三豐笑意吟吟的看著眼前的楊廣,并未對其展現出的態度表示驚訝。
“陛下不必如此,從哪里來,你就回哪里去吧。”
“相信你也看到了,你所引以為傲的上萬精銳,還有那些所謂的武道高手,連貧道的區區陣法都抵擋不住。”
“繼續僵持下去也沒什么意義,而貧道對于你的性命,并沒有什么興趣。”
單手破宇文、折服散真人、一陣困萬軍,使帝王低眉!
這種種事跡,只一條傳出去,就能使得眾生敬佩,結合于一人,那么此人于武林之中,已然成為神話。
今日過后,武當張三豐的威名,必將傳遍整個天下!
張三豐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剩下的路還需要慢慢去走,在這時候取楊廣的性命,對于他來講并沒有什么好處。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自行離去。
反正這大隋天下,也沒有幾天光景了。
想到這里,張三豐的笑容意味不明。
自己的太極法陣雖然消磨意志,但同時也是最能鍛煉一個人意志的時候。
這楊廣要是可以有所突破,或許還真能力挽狂瀾,給這大隋朝再爭幾年壽命也說不定。
“......”
楊廣聽到張三豐的話語后,有些復雜的看了這白眉道人一眼。
憑心而論,要是有人膽敢如此冒犯自己,那楊廣定然會讓其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子之怒。
但此人卻偏偏能對此毫不在意,這份心胸實在是令人折服。
楊廣猶豫片刻,還是微微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