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孫靖雅已經開唱老崔的《時代的晚上》了。
“別看我在微笑也別覺得我輕松
我回家單獨嚴肅時才會真的感到憂傷”
老崔在我國搖滾圈的地位不說是珠穆朗瑪也差不太多了。
關鍵一個敢說敢唱,這是真牛皮,早期的老崔就是反抗,就是自由,就是“搖滾”,《一無所有》沒讓他被徹底封殺,這只能說是個奇跡。
“當搖滾樂成為你自身的價值,而且你敢于問問題的時候,搖滾樂才是真正有意義的。相反,用搖滾樂表現愛國主義,這是一個非常choue的”
一般人接受訪談敢說這話?
何況這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但是這不代表不愛國,從1990年到2000年這十年間,我國的搖滾基本從一窮二白開始飛速演變,真是跟國際接軌,把各種形式都試驗了一個遍,為什么?
迷惘。
有錢沒錢都迷惘。
似乎處處都在變革,日新月異,差異也在拉大,個人的,城鄉的,大家的生活越來越不一樣了。
很多改變仿佛是一夜之間的,等你第二天睜開眼,一切就都變了。
因為社會生活跟國際接軌了,不過國外的七十年代有七十年的流行,八十年代有八十年代的流行,九十年代又不一樣了,但是這些東西都一股腦兒地擠了進來,今天聽的還是鮑勃迪倫,明天就是邁克爾杰克遜,后天就又開始甲殼蟲了。
有錢的也迷惘,有段時間福布斯富豪榜被稱做:“殺豬榜”,這些底子確實不怎么干凈的蹭著紅利起家的富豪們,他也擔心哪天被“殺”的就是自己了。
這時候老崔的《一無所有》一出,地位直接拔高到國內搖滾教父的等級。
后來也沒拉跨,這位置算是坐實了。
眼蒙紅布的老崔成了一個時代的象征,一個搖滾的符號。
李江河正坐在沙發椅上一邊沉浸于孫靖雅的搖滾女嗓一邊感慨老崔這歌真不錯的時候,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嗯?”,李江河把目光從臺上收回,喝了口酒,晃晃脖子,發現了原因。
坐他對面的一個男生正“詭異”哦不,雖然李江河很不想承認,但是那種目光,他覺得說上一句:“含情脈脈”,倒真不過分。
“嘶”,李江河有一個激靈,趕緊再喝一口酒壓壓驚。
人們都說酒精是麻痹神經的,但是這一刻,它卻刺激了李江河的神經。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和女同對應的,那不就是男同嘛?
以這里的氛圍來說,出現這樣的情況,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啊。
想到這里,李江河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時候他對面的人已經開了腔:“帥哥,是一個人來的嗎?”
“呃,是,但是我馬上就要離開了”,李江河強行控制面部表情做出微笑:“再見。”
“再見”,男人很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