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武館的收入,除了正常開支,成雷波都留著準備交給李江河呢。
不過雖然成雷波強烈要求,李江河還是讓他找個烤串的地方,別那么客氣了。
“就饞這個了”,李江河說。
于是成雷波也只好找了家燒烤攤,點上一堆大綠棒子,跟李江河擼串了。
這在成雷波眼里,叫李江河不見外,看得起他。
多少人混著,就為了這一份被人看得起。
“那大爺是小賣部老板他岳父”,成雷波猛喝了一口啤酒,咧嘴說道:“你知道我那時候就不愛上學,我家里人也,反正想管也管不了吧,我爸那時候還關著呢,我下了學,你們都回家了,我還在那兒呆著。”
“所以大爺就給你講故事?”,李江河笑道:“那可真是偏愛你,我記著隔壁班那個,那個誰來著,偷拿了一根棒棒糖,被大爺抓著,屁股被打開了花。”
“嘿,我又不偷,大爺看沒人了,就給我講講故事,夏天的時候還塞給我老冰棍”,講到這里成雷波嘆了口氣,“其實那大爺挺孤單的。”
“我一直沒問,那你后來怎么就看場子去了”,李江河也猛喝了一大口啤酒。
路邊攤有路邊攤的舒服,頭頂著天,腳踩著地,沒那些規矩,在路邊吃的飯,也不是應酬。
跟領導在酒店里喝酒,那是生存的折磨,跟朋友在路邊喝酒,那是生活的愜意。
“我小學都不愿意念書,那初中就更不愿意了”,成雷波回憶道,“就是瞎混唄,老師也不喜歡我,同學,同學也不有點怕我,可能是他們家長不讓吧。”
成雷波又咕咚咕咚灌了一口,自嘲道:“但是九年義務教育嘛,總之不管我和他們多么不樂意,我還是在學校里晃蕩著,就認識校外的一幫混混。”
“然后就理所應當唄,我也找不著好工作,進廠子我也不愿意進,就給人看場子去了”,成雷波伸出胳膊,“我能打啊,當年誰不知道波子是個狠貨,你看這地方。”
成雷波在胳膊上比劃一下,“被人拿到劃了這么長一道口,差點沒把我手筋挑斷,現在還有點后遺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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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李江河仔細看了看,“現在你也是高手,武術教頭嘛,放在以前就是林沖,八十萬禁軍教頭。”
“林沖不好,林沖性子軟,我要是他,高衙內第一次調戲自家婆娘,我就拿槍戳他了,還能忍到最后?”,成雷波拍拍桌子,“要做就做花和尚魯智深,粗中有細,行俠仗義,就是最后坐化了,那句詩,叫,叫什么來著?”
“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里扯斷玉鎖。咦!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李江河念到。
水滸是課上講過的,李江河記憶頗深。
“對對,要不說是說你是文化人呢”,成雷波有點喝多了,大著舌頭,“今日方知我是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江河,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你和我說什么謝謝”,李江河搖搖頭,“改天年前團建,你記得來啊,別說什么紋身不紋身,只要你自己不在乎那就沒人在乎。”
“好,好”,成雷波放下手里的鐵簽子,重重點了點頭。
“到時候你可以叫幾個兄弟,愿意去就一起去”,李江河說道。
“放心,肯定不給你丟臉”,成雷波喝大了,拍著胸脯說道。
李江河就沒怎么喝,主要是成雷波自己想喝,一杯酒一個串,再好的酒量也不行了。
但是他高興啊,成雷波覺得自己該喝,仿佛不喝就表達不出他的意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