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經過方才的談話,表情松緩了許多。
幾個小輩都知道,對宋老來說這是個無比艱難的決定。
若不修復,那飛鳥雕像就是一堆木頭渣。
讓左清璇盡力粘起來。
不管復原程度如何,這都是他現在唯一能接受的底線。
左清璇說:“宋老,我能不能把飛鳥雕像帶回去,我想閑下來的時候研究一下。”
“可以。”
宋老咳嗽兩聲,“不過,左小姐要負起責任。”
“我明白。”
若是飛鳥雕像丟失或者出現意外,那就是她的責任。
左清璇面上溫溫柔柔的,一言一行,大方自信。
但其實,她的心里很是煩躁。
那一堆爛木頭要怎么拼合黏貼?
就算勉強修復好,也肯定丑的沒眼看。
這樣的作品現世,會影響她在藝術圈的名聲。
可她偏偏還不能拒絕。
煩。
幾個人出了臥室,往收藏室走去。
宋智勇扶著宋老,左清璇和云漢欽并排走在一起。
左清璇心煩,云漢欽和她說話她也沒聽清。
“左小姐?”
女人回神,柔聲說:“抱歉,剛剛有點走神。”
云漢欽笑著說:“晉升考試其他藝術家都會參加嗎?”
左清璇點頭,“對,自由報名。”
云漢欽輕笑,“我以前不知道,原來藝術館的大師也分等級的。”
“也不算。”
左清璇也笑了下,“晉升考試通過了,就有資格競選世界藝術協會。”
“原來如此。”
云漢欽夸贊,“看來左小姐的目標是世界藝術協會。”
左清璇自信而大方地說道:“世協是每個藝術家的夢想。”
“左小姐年輕有為,入世協只是早晚的事。”
“謝謝。”
三人來到收藏室,收藏室很大,一個外屋兩個套間。
摔碎的飛鳥雕像在一個正方形的玻璃柜里。
老爺子抬起皮膚松弛的右手摸了摸玻璃柜。
好似在摸自己的孩子。
身邊的人都知道,這尊飛鳥木雕是老爺子的心頭寶。
陪伴他幾十年。
不論它本身價值如何,對老爺子來說是有感情的。
他端起玻璃柜說道:“走吧。”
宋智勇和云漢欽看著宋老,并沒有把玻璃柜接過來。
他們隨著宋老一起出了收藏室。
樓下等的人心里有點焦急,雖然這事基本已經定了。
在沒有出最終結果之前,他們心里還是有點擔憂。
害怕老爺子臨時反悔,害怕各種意外情況。
實在是,他們被意外嚇怕了。
看到人從樓上下來,大廳的人連忙站起身。
視線看著宋老,又移到他捧著的飛鳥雕像。
有點緊張,不敢出聲。
突然,虛弱的宋老腳下踩空。
玻璃柜脫手而出,他也往前跌倒。
大家嚇呆了一瞬,反應過來一起沖了過去。
“爸!”
“爸!”
“爺爺!!”
“……”
千鈞一發間,老人被跟在他身側的云漢欽和宋智勇給拉住。
客廳里的人也沖了過去,七手八腳的扶住宋老。
有驚無險。
所有人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爸,你沒事吧。”
他們緊張地看著老人,嚇得頭皮發麻。
臉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