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什么辦法？”
莫千琉突然情緒激動了起來，“我那時的狀態你也清楚，每天都出現幻覺，如果不是高雅菲的出現，我就死了，就再也見不到我妹妹了。”
他卷縮起身子，“我要活著，我不能死……不能死。”
像是陷入了夢魘，他不斷的重復這句話。
“不能死……我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千鸞了……”
“千鸞，你在哪里？三哥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眼看他又要陷入魔障，馬克連忙起身說道：“歐文，停下來，你再繼續下去真的會死，你想要見到你妹妹，就什么都別想，停止你的想法。”
馬克的聲音宛如尖銳的刺扎在他的身上，莫千琉身心顫抖，意識回歸。
他閉了閉眼睛，聲音嘶啞而疲憊地道：“對，我不能死，馬克，你一定要阻止我。”
馬克的手腕突然被他一把抓住，抓的很緊，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一定要阻止我。”
莫千琉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盯著他，眼神中的偏執和瘋狂讓馬克這個從職多年的心理醫生也不僅為之顫動。
他說：“你放心，你是我的病人，身為一個合格的醫生，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在我眼前發生的。”
攥緊他手腕的手慢慢松開，掉在了病床上。
莫千琉出了一身的汗，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晶瑩，看上比之前更加脆弱也更虛弱。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他以為是大哥回了電話，來電屏幕上顯示的是“高雅菲”三個字。
莫千琉握著手機，垂著頭，發絲遮住了他的眉眼。
沒有接起也沒有掛斷。
盯著那三個字出神。
馬克湊過去看了一眼，嘖嘖兩聲坐回了椅子，也不說話似乎等著莫千琉下一步的動作。
窗外傳來鳥兒撲騰的聲音，接著便是清脆的鳥叫，打破了病房的安靜空氣也拉回莫千琉的思緒。
他抬起頭看向馬克，“我不敢接。”
馬克一挑眉。
“她的名字，她這個人都會讓感覺到害怕，想要躲得遠遠的。”
馬克：“因為她糾纏你？”
莫千琉搖搖頭，“不是……看到她我就想到了她說的那些話，清晰無比，宛如一把把利刃，尖銳而又清醒的插進了我的身體。”
一口氣說了太多話，讓他有點喘。
因為發病，他時常氣短，就算站在窗戶前大喘氣，也掙脫不開窒息的纏繞。
馬克深邃的雙眼似乎有一瞬間的變化，隨即他溫聲笑了。
“你應該知道，她是故意刺激你。”
莫千琉看向他，“馬克。”他握著手機的手在微微顫抖。
“理智分析，她說的沒錯，一點兒也沒錯，那些人販子沒有人性，他們不會去可憐一個孩子，在他們眼里那些孩子都是錢，讓他們為之瘋狂的錢財。”
他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我妹妹……我們家千鸞也是他們其中之一啊……”
尾音哽咽，他的臉色又蒼白了些，“可能被賣到了偏遠地區，可能被、被傷害、也可能的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