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荀劫直起身，跟在她后面出門。
莫鸞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尋思。
德利后面的字顯然是寫給她的。
她的到來對他來說很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為什么呢？
莫鸞查這件事的時候，就感覺有一張大網將她籠罩。
這具身體原主的人生完全被掌握，就像德利一樣。
德利在提醒她。
只是——
都查到這里了，不繼續查的話不是她的性子。
況且，她對“掌控”兩個字，超級非常的不喜歡。
“一樓都看過了嗎？”
“看過了。”荀劫雙手插兜，“應該就這些線索了。”
莫鸞叼著辣條笑，“夠了，今天的收獲很大。”
兩人出了門，清冷的風吹散了發霉腐朽的味道。
出口左側不遠處有一片湖水，因為沒人打理落滿了垃圾。
荀劫倒好車后，坐在駕駛位等著她上來。
莫鸞剛上車，她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菲利斯的電話。
莫鸞打開車門坐上去，指尖點屏接通。
“喂，菲利斯先生。”
“莫小姐，我剛剛想起來一件事，我當年看到過德利和一個很奇怪的人來往。”
“嗯？您詳細與我說說。”
菲利斯道：“我也是做生意的，當年上層階級的人幾乎沒有我不認識的，而那個人他看起來有點邋遢，很陌生。”
“他應該屬于懶得打理自己的類型，渾身的氣息很冰冷，就像無情的機器。”
“我當時沒有看到他的正臉，在我走近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了。”
菲利斯一邊回憶一邊說，“德利對他的態度很是尊敬，在那個人面前的德利和那人一樣，有一種金屬的冰冷，不似人類，所以在我記憶里存了這么久。”
莫鸞道：“形容一下他的身形特征。”
“年齡不詳，中等個子，很胖，大概兩百斤左右，胡子應該很濃密，我在后側方也看到了露在外面的胡子。”
菲利斯又說，“他身上的氣息真的很奇怪，好像隔絕在繁華都市之外，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
莫鸞把他說的都記下來，“還有嗎？”
“沒有了，我就只見過那一次，我問過德利他是誰，德利隨口說是朋友。”
菲利斯說，“我也不好繼續再問下去，對了，他的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的藥味。”
莫鸞大腦快速運轉。
大胡子不修邊幅的邋遢矬胖子。
身上有藥味，還有機器般無情的金屬味道。
不容于世，要么就是孤僻，要么他生活的地方遠離繁華。
莫鸞感覺自己快抓住了某個點。
卻在往深處想的時候又變得虛無。
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掛斷的手機屏。
這個人到底是……
突然，眼前一個黑影，與此同時鼻腔里嗅到了一股清淡的味道。
莫鸞回神，荀劫已經給她系好了安全帶。
“要不要幫忙？”
他并沒有立即坐回去，而是就這么近距離的看著她。
陽光從云層斜射而下，灑在了他英俊帥氣的臉上。
額頭光潔，即使戴著口罩也掩蓋不住干凈利落的臉部線條。
“傻了？”